童年时代模糊的嫉妒,少年时代不想理会也压根无从回忆的亲情,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原来心底竟然是真的在期盼着的,那种感觉太奇妙,想想从第一次跟了韩复开始,一切就好像改变了。哪怕是撕裂一般地根本谈不上爱和保护的藤条,握在那个手里,也会让你有一种,这是我可以依赖的人的错觉。李越源想着,是不是将来有一天,自己真的和沈嵩结婚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喝沈嵩的茶。想想自己开玩笑和阿嵩说,将来我们结婚都没有公婆给你改口钱,沈嵩气得踹他,李越源突然就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
韩复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想了许多事,只是说过了自己想说的话,便收了藤条,很多东西都是循序渐进的,不必操之过急,这次没再叫他跪了,吩咐他穿好衣裤出去。孩子就是这样,不能一次管得太狠了,总压着,他不犯错不是知道不该,而是总在告诉自己不敢,若是这样,犯错的那一天就是大错了。
沈嵩还在外间立壁角,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也不敢回头,直到韩复叫他,才回身抬起几乎要废掉的腿在李越源的搀扶下和韩复鞠躬。
韩复用那种非常潇洒地双臂张开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同样优秀的令人发指的少年,“以后搬到我楼上住吧。”
李越源先拒绝,“我跟阿嵩有房子,而且,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沈嵩和李越源在校外有自己的房子,不过他们穷学生自然不如韩复财大气粗,地方离学校不远,租的却是巷间的民房。冬没暖气夏没电扇,不过两个人都是很利落的,而且,那里毕竟是他们的小家了。他是知道生活艰难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过怎样的生活。
韩复扫了他一眼,“没听说过徒弟住师父的房子还要给钱的。”
沈嵩道,“真的不用了。我们那里虽然小,但是很好。”
韩复道,“马上冬天了怎么办,还在你们那小平房里窝着,开着电热器,一个去偷,一个熬夜帮别人编程序攒电费。我的房子买了也是空着,还要请钟点工来打扫卫生,你们俩过来住吧,就当是为我省钱了。”
“真的不用了。”李越源道。
韩复扬起眉毛,“过来!”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两个字,虽然凶又带着威胁,但是却充满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