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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半躺在床榻上，嘴角噙着笑，看着手中那盏青冥灯，他很有耐心，这盏灯的秘密，他会找到的。

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进来，罗红玉笑得妩媚，“教主，还没歇着啊。”

鬼王抬眼看她，“滋味如何？”

罗红玉垂眼一笑，娇艳万方，“多谢教主赏赐。”

鬼王坐起身子，忽然对罗红玉说，“过来。”

罗红玉眼神里一瞬的犹豫没有逃过鬼王的眼睛，他笑起来，他是从不喜欢让罗红玉这样的人近身的。不过，今天不同。

罗红玉走了过去，亲密地坐在鬼王身边，鬼王放下青冥灯，罗红玉看了青冥灯一眼。鬼王回身一手揽住罗红玉的腰，一手就伸进罗红玉胸口的衣襟里，一下握住了罗红玉的柔软。他感觉罗红玉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又立刻放松下来，娇媚地看着他，“教主不怕被我吸取内力么？”

“这都是我教你的，伤不了我。”鬼王笑，低头一下吻住她。

只这一刹那，罗红玉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力源源不绝地通过她与鬼王相吻的唇流入对方体内。

她翻手一掌击向鬼王，鬼王甩开她，冷笑，“罗红玉不可能还活着，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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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阴暗的地牢里，中元瞪着双眼躺在地上，口中涌出的鲜血流到地上，胸口两个生生凹进去的掌印，身体的肤色已变成惨白，失了生命的惨白。罗红玉倒在他身上，双腿两跨坐在他腰间，整个身体成中毒的乌黑，与中元惨白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个相互厌恨憎恶的人，却肢体交缠地死在一块，这是多讽刺的事情。

罗红玉这个女人极有野心，只可惜不够聪明，真正聪明的人就不会来投靠他。他够强大，却也够冷血。她已经失了用处，鬼王又怎会留一个心灵活络作鬼的人在身边？他喜欢的，向来是一切掌控手中，其他人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你真卑鄙。”“罗红玉”说，“你算准了要他们死。”

他故意没戳穿中元装傻的事情，他那一针只是阻了中元的经脉让他动不了武。他算定中元不会坐以待毙，就算死也要狠狠反咬罗红玉一口，而罗红玉又岂是好相与的？

鬼王笑，“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用这么傻的方法接近我呢？”

“罗红玉”不答话，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水墨的脸，原本千娇百媚的神情一下淡漠下来，鬼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青冥灯在鬼王手中，鬼王武功深不可测，想要接近的唯一方法，就是装成他身边的人。她和凌非通过千紫信上所写，找到这处山庄，暗中观察几日，发现了罗红玉。

水墨曾经在罗红玉身边做过护卫，做为一个久经训练的杀手，想要模仿她的举止神态并不难。许柏清的人皮面具毫无破绽，莺莺调的变声药也丝毫不差，可还是被看穿了。

“你衣上那些毒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鬼王从容道，在衣上下毒这一点凌非是跟中元学的，可中元是谁调教出来的？他那一肚子坏水，有多少是在鬼王身边耳濡目染？

水墨的脸白得可怕，她的内力失了太多，她无力地笑，“我当然知道。”

“那你——”鬼王的脸色蓦地一变，捂住丹田，吸取内力也要循序渐进，贸然吸取太多只会乱了体内真气。

水墨微笑，吃下一粒莺莺早为她准备的恢复内力的药，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刚刚鬼王吸她内力的时候，她故意将大量内力一下逼进他体内。

她脚下一动，青冥灯被她抓在手里，鬼王铁青着脸伸手抓她，却只来得及扯下她的半片衣袖。红影闪动，水墨早已窜出门去。

“哈，哈哈哈哈——”鬼王突然仰天大笑，他纵横江湖十年，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第一次被人摆了一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脸色一白，右掌突然击向身下的长榻，身子站起，轰隆巨响，长榻倾刻碎得看不出原形。他看着水墨逃走的方向，轻轻道，“还没有人敢这样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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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一路不停顿地赶回洛阳，才进绘云楼，就听见身后有惊呼之声。

她回头，脸色一变，绘云楼的大门已被戴着鬼面的黑衣人围住。

什么时候？她暗惊，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跟上的。

绘云楼里的宾客都安静下来，一脸惊惧地看着门口，鬼面教众分开一条道，鬼王神情温和地走进来，他对众人道，“继续啊，放心，我找得不是你们。”

没有人敢动，水墨握紧了手里的围棋子，鬼王站在那，笑着看她，“我找她。”

却有一人突然将水墨拉至身后，鬼王的话就落在她身上，老鸨。“你找我？”

鬼王脸上的笑容冷下来，“是你。”

老鸨不老，真的不老，她不露出那副财迷嘴脸的时候，一张脸虽带着沧苍，却又有着那些年轻姑娘们所没有风华，她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绝世佳人。

水墨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冷漠，却高傲，微微扬着下巴，看着鬼王。

鬼王却是沉默地转过身，第一次作了退让，他带着鬼面教众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众人看向老鸨的表情里多了几分猜测，老鸨却突然又谄笑起来，眉眼挤在一块，“大家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