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脸上笑意更浓,张口正要说话,千枫岂容他再说,长剑虚划半圈,足下轻点,直冲向凌非。凌非长剑斜挡,脚下施力,高高跃起,翻身落在千枫身后,剑尖刺向千枫后心。千枫向前倾身避过,身子在这样的姿势下骤然翻转,面朝上空,双腿上踢,踢开凌非长剑,身子随着踢势倒翻向后落在地上。
凌非立刻欺身而上,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千枫咽喉。千枫挥剑挡住,凌非的剑却紧贴着千枫的剑身下滑,金属相擦发出令人难受的嗤啦声响,凌非的剑削上千枫握剑的手腕。
千枫猛地后退,右腕的鲜血顺着长剑一滴滴落在地上。
“青翼公子,许久不见,你的武功真是退步不少。”
凌非笑道,他恢复武功之后,内力本就强过武艺一般的千枫,加上黑翼在剑术上的点拨,要胜过千枫,是易如反掌。
接下来,他招招紧逼,每出一剑必用杀招,逼得千枫连连后退。最终,凌非趁着二人打斗相近之明,一掌击中千枫的胸口,千枫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周围观看的众人惊呼一声,想不到双城青翼竟败得如此难看,都暗自在心里道,传言中的七翼也不过如此。
凌非上前一步,剑尖抵在千枫的颈上,千枫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看着他。凌非的眼中都是恨意,他想一剑刺下去,千江雪的仇就算报了一半。可他忽然想起千枫离开双城的那夜,在睡梦中亲吻他满是疮疤的脸。
他的剑就刺不下去了,他终究是欠了这个人的,如果不是遇见他,也许千枫与千江雪之间也不会闹得如此不堪。
看台上,少林方丈站起身,“这位施主,武林大会的规矩向来是点到为止,有何仇怨都应先在此时放下。”
凌非居高临下地看了千枫许久,他的眼里有痛苦,有挣扎,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与恨。他收了剑,冷着脸下了擂台。
千枫站起来,一直看着凌非的背影,眼中神色变换不断。
凌非才回到台下,正要离开,就见流沙堡和双城的弟子悄悄围了过来。他冷笑一下,正要叫莺莺和许柏清准备出手。
一阵鬼泣般的笛声响起,双城座边,中元的脸色猛的地变了。
少室山上,突然上来了一群人,那些人都身穿黑色宽松大袍,脸带鬼面,脚步轻浮毫无声响,如同幽灵一般。当先一人是这群人中,唯一没有戴面具的人,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长身挺拔,步态从容。
在座的老一辈的武林人士都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这突然到来的一帮人。
少林方丈看着那英俊男子,一惯慈祥平各的面色少有的沉下来,“不知道鬼王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那些本不清楚这些人来历的武林后辈一听“鬼王”二字都是吃惊不小。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个性格古怪偏又武功奇高的少年,他一手创立了令当时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帮派——鬼面教,自称鬼王。
鬼面教在武林中横行妄为,残杀与他们作对的所有人,因他们的武功路数诡异又善用毒药,当时除了几大门派之外,无能能与他们搞衡。那一段腥风血雨,现在那些经历过的人提起来都还胆寒。有传言,当时的天下第一镖局的总镖头不知何故得罪了鬼面教,全镖局的人,包括那些镖师所有的家人都在一夜之间被化成一滩血水。如此狠毒残忍,斩草除根,毫不留情的手段怎能不让人为之胆寒。
而后不知什么原因,鬼面教突然大举迁至苗疆,不再出没于中原,江湖众人得知此消息后,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事隔十年,鬼王却突然带着大批教众显身中原武林大会,到底是何缘故?
少林方丈暗想,难道是为了诸间传闻的那盏藏有绝世宝藏的青冥灯?
鬼王微微一笑,自有一股清贵之气,“大师不必紧张,我只是不小心走丢了一只宠物,来找回来而已。”
凌非悄悄转头看向双城诸人方向,中元果然已然不见,莺莺说过中元的用毒手段始于鬼面教一路,看来中元是从鬼王那偷偷出来的。
鬼王看了周围一圈,见没有中元的身影,对身后一人问道,“你不是说他在这里么?”
那人赶紧回答,“弟子分明见他上了少室山,可能逃了。”
“废物!”鬼王一下抓住那名弟子的头喀嚓一下拧了下来,抛在地上,那弟子失去脑袋的身体喷出大量鲜血,倒在地上。鬼王伸出手,立刻有人上来用巾帕将他手上沾到的血擦掉。
这一手,凶狠无情,一下就把众人给震住了。
那鬼王却是淡淡扫了双城诸人方向一眼,一言不发如同他来时一样,不打一声招呼就带人下了山。
这下少室山上诸人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但一看见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又忍不住一阵恶寒。
而趁着众人被鬼面教吸引的当儿,凌非早已和莺莺,许柏清一起下了山。等双城弟子和流沙堡的人回过神来,已找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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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回到洛阳城中,却没有去绘云楼,他猜想千枫与上官瑾都到了嵩山,就算自己不来,也定会派人来向凌红衣问候,若是被撞见,暴露行藏终不好。他直接回了自己在洛阳城一处客栈租下的上房,叫了几壶酒,就独自倚窗喝了起来。
他在生自己气,他终究对千枫下不了手,又如何报仇?
纵然知道千枫是害死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