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痛叫一声,又要做新衣了。他刚这么想着,就被林城抱起,重重地扔到床上,这一下摔得他缓不过气来,半眯着眼无力地躺在床上。有些人就是天生适合放在床上看,往往不需要任何做作,自有一股媚气从神情举止间流露出来,让人血脉膨胀,凌非就属于这种。
林城的双眼兴奋得发红,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欺了上去。
凌非咬紧牙,脸色煞白,都是冷汗,两手抓紧床单,绷紧了身体。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想起十四岁时,因他相貌出众,所以被安排在凤凰神殿的凰羽里接受以色相诱惑敌人的细作训练,有对付女人的,也有男人的。那天,他第一次扮作女妆,黑丝垂腰用发带束着,红衣似血,脸上还上了淡淡的妆。自己对着镜子看,怎么看,怎么别扭。
上官瑾却突然闯进来,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凌非不知所措,虽然他是一个细作,但一个男人扮成女人的样子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撞见还是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他还没来得及躲,上官瑾就吻住他,扯掉他身上的长裙,散了他的长发,把他放倒在床上。那天上官瑾弄得他很疼,整整疼了三天,因为那时两人都对情事一知半解。但他事后,很细心地替他上药,为他清理。
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可上官瑾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的敏感时,凌非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当凤凰神殿开始吞并南方各个门派的时候,上官瑾对他说,凌非,你要帮我。
他没有犹豫地点头。
没有武功的他,只剩下这一身皮囊,他用他自己潜入大大小小的门派,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只为博得上官瑾拿到有用消息时,展颜一笑。
当林城第一股yù_wàng在他体内释放的时候,凌非想,我是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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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回廊中有一处流芳亭,每日未时必定笑语莺声不断,林城的姬妾情人都在这个时间聚于这里,或品茗闲聊,或赏花下棋,风雨不改。
除了凌非,另外六个都是女子,莲鱼妩媚,青娥温婉,雨竹端庄,瑞芸秀美,莺莺清丽,水墨脱俗,放在外面,无一不是颠倒众生的角色。可这六个人却敌不过凌非一个,曾几何时林城对于她们也是千般宠爱,捧在手心,即使有了他人,也必定做到雨露均沾。可凌非一来,林城就立即将她们抛诸脑后。
于是,她们闲来也就常聚于这流芳亭里,打发时间,倒也不是她们都是心胸宽大之人。也曾经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可时间一长,也觉得无趣,她们都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男人的心并不能靠任何手段留住的。
青娥将身后丫环手里的食盒拿过来打开,将里面的小菜一样样摆在流芳亭的石桌上。瑞芸拿着自己去年埋下桂花酒,揭开封口,立刻就有桂花的香味飘了出来。
莺莺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好香啊。”
伸手就向着青娥做的水晶糕拿去,莲鱼拍掉她的手,笑骂,“凌非还没来呢。”
这时站在桌边早就流着口水,瞪着桌上的美味的男孩撒娇,“姨娘,我想吃。”
莲鱼一笑,拈了块糖糕放进他嘴里,“好吃么,苛儿。”
莺莺皱皱鼻子,“莲鱼你偏心。”
莲鱼瞟她一眼,“跟个孩子比,羞也不羞。”
雨竹正坐在另一张长方石桌边泡着上好的铁观音,她瞪了林苛一眼,“不许贪吃。”林苛唯唯诺诺地缩回她身边,她又对莲鱼她们笑,“先过来喝杯茶,等等凌非吧。”
话音刚落,就见凌非远远走来,脚步有些虚浮,近了,莺莺一看他左边脸青紫的眼角,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又打你了么?”
凌非笑笑,他早已习以为常,他房间里的外伤药也都是因为这个才备的。
一直坐在一边独自摆着棋谱的水墨轻笑,“求不得,恨不得,难为他了。”
莺莺瞪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递给凌非,“喏,我刚配好的,保管比你外面买的有用的多。”
“多谢了。”凌非收下,莺莺就拉着他坐到长桌旁,雨竹立刻就给他递了一杯青茶。
林苛看着凌非,礼貌地叫,“姨爹。”
“噗——”莲鱼一口茶水喷了出去,众女笑成一团。
雨竹一边笑一边骂,“谁教你这么叫的,要叫叔叔。”
林苛有些奇怪地看了雨竹一眼,“娘,其他阿姨都是爹的人,你让我叫姨娘,那凌叔叔也是爹的人,不就该叫姨爹么。”
凌非哭笑不得,众女互看一眼,反倒不知该如何作答,静默片刻,又笑得更大声了。
莺莺原是雪山药老的弟子,调制药草是她的拿手绝活。瑞芸是山西酒王的女儿,酿得美酒能让人闻之神醉。青娥曾是京城品香阁里的掌勺,她做的菜让全京城的官商富豪趋之若骛。莲鱼是京城最大的舞坊绘色楼的花魁舞姬,一舞不知倾了多少男人的家产。雨竹则是武夷茶庄的人,她是唯一为林城诞下子嗣的人。她们都不是普通的女子,不过都对凌非十分友善,这也是凌非被关在这回廊里日子不那么难熬的原因。
雨竹倒了一杯茶,拍拍林苛,“苛儿,给你水墨姨娘端去。”
林苛听话地给坐在围棋盘边的水墨端过去,“姨娘,喝茶。”
水墨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