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竹听了收了筷子,然后问:“那我过了十二点能吃吗?就是第二天的份了的。”
杨舒吃了一口凉拌菜点点头说:“可以可以。”
只要你那时候还是醒着的。
赶着祝竹去沙发上休息,季然在厨房里伸手一点,那么些碗筷就开始自己洗起来。又在一边拿起刀准备切开始没有切完的冬笋。
杨舒在他背后做鱼,棕色的汤汁在锅里鼓着。将鱼翻了个面,又煮了一会杨舒将鱼盛出来放在碗里,端到外面的餐桌上。
看着祝竹的眼神跟着飘过来,杨舒说:“不能吃,明天才能动筷子。”
猪猪小朋友撅着嘴巴看电视,杨舒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过去。祝竹被砸的一痛,瞪他却看见杨舒给自己比了个“嘘”。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是今天陈理妈妈送给自己的金鱼巧克力。立马剥了糖纸放进嘴巴里,巧克力甜甜的,祝竹含在嘴巴里嚼都舍不得嚼,一直含到它全部化了为止。
杨舒回了厨房看见季然正在擦碗,低着头露出一段子白白的后颈。盯着看了一会,杨舒说:“你出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收拾。”
季然头也不抬,抬起胳膊蹭了蹭自己脸说:“两个人快些。”
白色的头发软软贴在头上,杨舒突然就觉得回到了那时候的霜楚峰上,自己躺床上睡午觉,醒来就看见小月季坐在床边上看书。
侧面望过去似乎还能看见他的睫毛。瞳色浅的眼睛看着自己就会笑,被他看两眼自己也就跟着想笑,然后更想抱着小月季蹭蹭。
这样想着杨舒也就站到季然身后抱住了他。
正在擦碗的季然被他一吓差点手一松把碗摔了。感觉着杨舒的呼吸喷在自己后颈上,季然身子僵了一下说:“犯什么病了?不是说做饭的吗?”
“抱会。”杨舒声音有点闷。
以前小月季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
季然就这么被他抱着擦完碗,将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在一边,季然问:“能放开了?”
“不想放开。”杨舒说。
“你不要让我骂人。”季然说完杨舒就立马松开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连家门被敲响好几次都没听见。祝竹站在门前发现自己看不到门上的猫眼,才走到厨房门口喊:“师伯,师叔,有人敲门。”
什么人二十九会过来?杨舒洗了下手,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发现是电母。
皱了下眉毛,杨舒不知道为什么电母会过来,又想起那次在师父家里电母一个电话季然就摔了门的反应。
想了下还是开了门。
“圣母你怎么过来了?”杨舒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她放在面前。
金光圣母也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过来不太好,但是事情失控实在是没有办法。低头看见杨舒腿边一小孩望着自己,电母便问:“杨道友这孩儿实在是玉雪可爱。”
“过奖过奖。”杨舒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
季然在厨房里也知道电母过来了,但是却没有出来。
电母见季然不出来,便对杨舒说:“不知道季道友可在否?”
杨舒笑了笑问:“圣母找小然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摆明了说,杨舒年夜饭都还没准备完,没时间给这里浪费。
圣母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到杨舒面前:“匆忙而来,只带了一点薄礼。此物想来对杨剑仙的旧伤有用。只是有一事相求于季道友,不知道他可愿为我引荐一下道友的师祖。宣芠仙君。”
“旧伤?什么意思?”季然皱着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有未擦的水珠。他看了杨舒一眼,才对电母说:“不知您有什么事情?”
见他出来,电母松了一口气说:“恰闻仙君有窥天之能,求问一事。”
“圣母法力失去一事,我师祖实在无法解决。”季然缓缓说。
电母实在是走投无路,直到自己法力尽失才恍然发现这世间原本的大能们竟都不复踪迹。仰问天道不能,就算将这脚下土地整个翻过来,怕也不能得见后土娘娘一根发丝。
“只望道友替我引荐,能成与否实在都看天命。”电母如此恳求,见季然没有什么反应,又加了一句说:“我还存有一些草药灵物,想来杨剑仙的旧伤应该能用到。”
季然皱着眉又看了她一会,然后说:“我打个电话。”
又给了杨舒一个眼神:“炉子上坐着火,你看着点。”
杨舒应了一声,看着他进房去打电话了。
电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疲惫也显露了出来,她带着歉意说:“今日打搅,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勿怪。”
杨舒笑了一下,然后问:“不知道雷公那处可还好?”
电母没有想到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提起雷公,只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倒是还不会死的了。”
祝竹看着大人讲话,自己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电视,电母看着祝竹,眼下到底柔软了一些:“不知如今我已是普通修者,是否还有机会也有自己的孩子。”
杨舒没想到电母会如此说,也不知如何应对。
“也是奇怪,我向来只觉得小孩子吵闹,如今倒是看着可爱。”电母抿嘴一笑说:“大约血缘后裔,到底是奇怪。”
季然挂了电话从房间里出来,就眉头一皱。
“杨舒我叫你看着炉子上的火,你是耳朵打苍蝇去了吗!”
炉子上的汤都扑出来,鼓鼓地冒着泡泡。
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