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很快准备好了,几个伙计放了热水后鱼贯出了房门,我从凳子上起身走过去将门关严实,然后才走到木桶边开始脱衣服。
其实衣服很好脱,从司徒擎床上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穿上外袍而已。
将身上的外袍扯下来丢在脚边,我跨进了冒着热气的木桶里。
伤口乍一遇见热水立刻痛得厉害,我咬着牙抵在桶壁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清澈的热水立刻变得浑浊,里面还夹杂着几丝血迹,我闭上眼将手伸到身后的位置,将司徒擎残留在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只单单这个动作便能让我羞愧至死。
爹爹以前虽提过不少房中之事,可是真正经历时才明白有多尴尬。
似乎无论怎么用力的擦拭,身上属于司徒擎的痕迹都依然存在,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直到风语在外面敲门我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配剑
“小晚,你还在睡吗?”风语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愉悦,我皱着眉看着纱纸后模糊的人影,突然对他们昨晚在哪里起了兴趣,为何会察觉不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为何会听不见我与那女子的打斗的声音?
而且,现在司徒擎应该还在睡觉吧,若这时候风语走进那房间怕是一切都明白了。
我从浴桶里出来,拉了一件白袍穿上,低低的应了一声。
“小晚,王爷说你感染了风寒,你没事吧?”风语的声音在门外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束腰带的手犹地顿住。
司徒擎竟然已经醒了?
难道他没有中销魂散?
可是,那女子没有必要骗我,更何况,昨晚司徒擎分明是将我错当成了所谓的遥儿。
虽然奇怪他为何如此早醒而且还替我找了这么一个不出席的借口,但我还是轻声应道:“我休息一下便无碍,你们不用等我一起用膳。”
风语在门外又说了一些关怀的话便离开了,我站在铜镜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竟像一场梦境,虚幻得令人不安。
而那个飞舞着长鞭给司徒擎下春药的女子也似乎无迹可寻。
身后的伤口似乎很严重,躺在床上静止不动,似乎也会被牵动般隐隐作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将心法运行了几个周天,那疼痛却依然未减缓。
大脑昏沉一片,似是有些受凉的迹象。
是了,爹爹说过初次承受是会发烧的,身体也会随之变得虚弱。
现在的自己似是在等死般动弹不得,嘴里像干涸的溪流,已经干燥得起了裂缝。
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撑着手肘坐起身子,身体竟然奇迹般的轻松了不少,连身后的某处也变得轻凉起来,仿佛之前那灼热的疼痛根本就不存在般,视线转动,定格在圆木桌边的男人身上。
他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看得很是投入,唇角有微扬的笑意,想来那书中定是有让人愉悦的文字,如墨般的长发因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散落双肩,身上的白色长袍在地板上安静的驻守。
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突然抬起头来,绝美的脸上一片笑容。
“醒了?”他看着我轻声问道,语气似多了一抹不寻常的意味。
我点了点头,想要下床,他却大步走过来将我抱扶起来,这亲密的动作让我有些微的愣神,随即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与之拉开距离,他的身体似有些停顿,然后改成扶我的手臂。
“大夫说你现在不宜下地。”他修长的手指握在我的手腕,声音温柔却夹杂着强硬。
我抬起头来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问道:“王爷如何在属下房里?”
他笑了笑,“我最得力的侍卫竟然病了,我自然得来瞧一瞧才行。”
“属下现在已经好些了,有劳王爷挂心。”我微低下头轻声回答,从他手中抽回了手。
“没事就好,我真担心你的病情会加重。”他似是没有在意我的失礼,手指突然抚上我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我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明天再启程,今晚你再休息一下,想要吃什么?”
我别开脸,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属下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对于他的强势不反驳也不迎合,只是静静的坐着,脑海里突然映出昨晚这个人刺入身体时那尖锐炙热的疼痛,肉帛撕裂的声音似近在耳畔,身上之人急促的喘息声仿佛从不曾离去。
舞英那天在无忧林说的话如果我还有一丝怀疑,那么,也全数在今天之前被一一击碎。
那叫遥儿的人大概就是司徒擎那未及大婚便早逝的爱侣,世人都道皇子无情,哪知举国闻名的七王爷竟然是如此痴情之人,似已爱入骨,思成狂。
只是被人错认,的确让我有些郁结。
不过想想也罢了,昨晚若出去找人来救司徒擎,怕还未回来他已药效发作而死,我用身子救他,就当这三年来无数偷用他的寒玉床所需的代价吧。
那寒玉床乃世间至宝,爹爹和父亲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打听到擎王府里有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寒玉床,它的作用有很多,最大的功效是能解炙毒。
所以,尽管司徒擎不知这寒玉床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答谢他我亦无悔。
这样想着的时候便释怀了,我重新看向他,笑道:“我想吃雪耳莲子粥。”
他似未料到我会说话,竟然愣了一下,随即冲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