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不生气,倒真的不生气,只是挑挑眉,“是吗?那就好,所以我才关他起来,世界上没人比我对你好了。”
……
老子!
老子!
老子!
我欲言你这个王八蛋又止。
忍了半晌,方道:“原来你也是个嫉贤妒能之辈。”
他勾唇笑道:“是呢,阿思你才知道啊。”
我微抬眉毛,愤愤道:“大荣四大公子尽归你手,你也真是…”,我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道:“fēng_liú倜傥,风华绝代!”
他笑得十分酣畅,仿佛要把一辈子的乐子都笑够。
我觉得此人这样下去不疯也得癫,便十分热心地道了句:“可惜不得一颗真心。”
他果然止住了笑,最后一抹笑带着无助的凝滞与沧桑僵化在脸上。
一阵风飘过,犹且带着北风丝丝凉凉。
我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这盆子冷水泼得太是时候,他指不定要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定定神道:“阿思,你知道真心值几两钱?”
我:“啊?”
“我带你看看真心值几个钱。”他说罢,拂袖而去,背后的清风凌云剑格外刺目。
我跟上了他去,却来到了城楼之上。他迎着风,俯瞰万物,一副傲然的帝王之相。
些许清寒侵入喉咙,我却是一阵清咳。
他道:“白慕颜攻入大荣城中,数十日而不得拿下,缘何?”
我静静望了他一眼,干咳两声,我哪知道,一向用兵如神的白慕颜为何居然拿不下一个守卫空虚大荣帝都?
“他有所顾虑的。”太子悠然地负手而立。
我想都不想便道:“那种杀人狂魔,独一无二的枭雄也可以有所顾虑?他能顾虑谁?顾虑…”
顾虑沈墨?
我有些哭笑不得。
“谁知道呢?”太子笑道:“我猜他有所顾虑,或者我想多了,许是他愿意拖个持久战也不一定。”
打一国都城打了数十日,战线从天泽拉到风芷,久居大荣而不撤退,也不前进,他一向以速度见名,若是没有神速的用兵,加之粮草供给不上,他的战神名声也便算是毁了。
我把衣襟拉的紧了些,到底城楼之上凉风吹过,冷得紧,“敌我战况何如?”
太子见我捉襟见肘的样子,身子微微一震,却道:“冷也不早说,你身子弱的很。”话音未落,他的披风已经披在我身上。
我抿抿嘴,到底节操什么的在寒冬之下都是骗人的。就算讨厌他,总不至于与他的关心作对。于是,披好他送来的披风。
眼珠转一转,等他的回答。
他双眸眯着,桃花眼迷离,“白慕颜今晚必来突袭。”
是啊,这时候,只有偷袭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我翻了个白眼,“你对战况把握如何?”
“你若撑得住,便来这里观战,自见分晓。”
入夜,寒气多少重了些,纵是回了春,寒一朝一夕也是难以驱走的。
星辰分明,朗月高悬。
我站在楼台望望远处山上的祭坛天塔之顶,暗自叹声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能顺了心,或者在我的点拨下一高兴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不觉陷入沉思。
我越发思念那个对我百依百顺,关心备至的大哥。
只等战事了结,所有事情有了着落。沈墨和太子都得了闲,我或舍下颜面求他们放了夏兄,或以死来谢欠夏兄的债。
太子关着夏兄无非怕我趁战乱被夏兄带走,他本就对我不起,杀我全家,我定不会与他为伍,所以就拿着夏兄来威胁,我本无依无靠,没了爹娘,只有一个夏哥哥可以依靠。
没了夏哥哥,便只能屈从于他。
好一个逼人上绝路的江言太子。
大是大非,我千不该万不该继续欠夏哥哥的债了。
他一个修道之人,却与我纠缠不清,。他从少年看着我长成少年,虽说交情甚好,倒不至于因我丢了性命,余生各自安好罢。
我拿一生的虚伪和自由换他的逍遥物外,因果循环,我欠下的,果真要还。
只是,从沉思中苏醒,心中竟觉揪心不已,夜深不知,泪流不止。
我缓缓转身,却望见身后黑暗的夜色下一道白影,静静立着,不做言语,暗夜模糊,我虽看不清那人的脸,却是知道,他仔仔细细端详着我。
我苦苦笑道:“是你?”
心中的积苦,不甘,痛心,喜悦交织在一起,拧做一团,揪心的很。
我等他很久了。
他还想着我。
他神色微俏,声色洒脱温雅:“我来了。”
我眼角一滴泪不受控制流了下去,我不做理,朦胧夜色为我的不受控制的感情做了天然的遮掩。
一句软软的话足够将我所有的抵抗坚强摧毁。
第53章 经
我暗暗沉下了心,眼却有些朦胧,颤声道:“沈公子好才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确是太子的股肱良臣。我打心底佩服!”
沈墨负手在背,却走到我面前,款款作揖:“柳公子谬赞,我沈墨能有今日,承蒙公子不弃之恩。”
太子当初把他交给我,也是希望让他看在我救命之恩上,网开我一面罢。
真是一举多得!
我笑一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哪里要你来感恩戴德,偏还记挂着。”
突然,我像是被什么钳制住,动弹不得。片刻清醒来,却发觉,沈墨死死吻着我,极尽柔情。
我...难道我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