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拯救不了断肠。
我一醉,就喜欢抒情,这一抒情就催泪,泪流不止,和酒而下。
那个梦里的玉人啊,君在何方?
酒着实不是解愁的良药,抽刀断水,枉费心机。
几盏苦酒下肚,酩酊大醉,也只是一时之避。
我醉着举杯,手却颤着,持不稳酒杯,摇摇晃晃一口下肚,“风也潇潇,雨也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纳兰的时,着实应景。
朦胧的暗夜里,我迷迷糊糊瞧着来了个撑伞的人。
我却醉意浓浓,趴在了酒桌上。
来人坐到我的身边,将我架起来,我蒙蒙听他柔柔道:“我只道你不惜命,如何这般不惜命?你却叫我进退两难了。”
他撑着伞拖着我回了屋子。
屋子里闷的很,没了外面的清凉,我只觉胃里头汹涌澎湃,翻滚着,我方发现闷在沈墨的怀里。
清瘦温暖的怀。
我只觉得倒是对不起沈墨了,一口一口往外吐了起来。
他却轻拍着我的背部,道:“如今这罪,你怕是必须受了。”
我吐的昏天黑地,没听得清楚。只隐约抬起眼皮看见那个此刻如玉一眼温和的公子。
我心中苦闷一涌而出,哇哇哭了起来,“你如何这般煎熬我的心?”
哭着哭着也就睡了过去。
我喝了酒,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哭哭,叫天喊地,哭爷爷告奶奶的,据说其声惊悚不已。
这是太子把我灌醉后和夏兄一起得出的结论。
从此,太子便再没和我一起喝过酒,更不敢轻易把我灌醉。我邀他喝酒,他从来便能敷衍便敷衍。
...
酒品差连个酒友也没得,所以每次喝酒都是孤身一人。
一觉醒来便是天亮。
我迷糊着醒来,正想接着睡,却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我睡意全无,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微微转头望了望身旁的沈墨,却对视上他的眼,清澈明亮。
他和我全都衣衫半廠,凌乱不堪。
昨晚的事情全然忘记了去。
我一向酒品极差,万一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脸便真是怎么都捡不回来了。
我此刻内心却又极为复杂极为觉得吃亏。
他若是和我做了什么,我这对他万般思慕的人却没记起半分感觉,吃亏!
他若没和我有什么,这么大好良机,我岂不白白浪费?还是吃亏!
最为吃亏的是,他这般瘦弱,我昨晚软软绵绵,怕是只能在他身下,天理何在?
我撇过头去,不敢直视他,干咳了两声,道:“昨晚,我可有做什么越规矩的事,我这醉糊涂了,是个...王八蛋的德行,沈公子你…”
“你莫要慌,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吗”,他摸摸我的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