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一顿, 点点头。
姜渡八成是给姜珩惹到了,报复不了姜珩,指不定会对他下手。
只是没料到姜渡竟然会同假银票的事有关联……常轲同户部勾结印了假银票,怎么又同一个普通妃子膝下的王爷扯上关系了?
正疑虑间,沈止察觉腰带一松,身子僵了僵,按住正在给他宽衣解带的那双手, 扭头和善微笑:“殿下这是要轻薄下官?”
姜珩沉稳地“嗯”了声,手抓住沈止的腰带一抽,腰带便被扯了下来。
沈止琢磨一下, 笑眯眯地挑起姜珩的下颔:“殿下就不矜持一下?”
姜珩扶着他的腰,默然片刻,忽地狠狠捏了把他紧致的腰肢。沈止的腰有些敏感,平时姜珩摩挲他腰线时都忍着, 猝不及防被捏了一下,没压住顿时发出声□□, 像是从鼻腔中轻哼出来的,又软又哑的,甜腻得诱人。
两人对视着,皆是一愣。
沈止的脸皮再厚, 也没忍住红了脸,腾地从姜珩怀里跳出去,窘得想找个东西遮住自己。姜珩的反应比他快,一把把人拉回来按在自己怀里, 深吸一口气,脸色清冷,眼神火热:“静鹤,我还能给你的时间不多。”
沈止知道他在说什么,张了张嘴,正想顺水推舟地承认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姜珩却捏起他的下颔吻过来,碾压啮咬着他的唇舌,一遍又一遍,似乎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沈止恍恍惚惚的就忘了这回事,乖乖地由着姜珩给他换了外衫,等两人走出殿时,才想起什么似的:“方才那里……”
有些眼熟。
姜珩已经找回了往日的平静,闻言淡声道:“是我以前在宫中待的宫殿,这几日偶尔在宫中留宿,圣上便吩咐人打扫了一下。”
沈止低头看了看自己换上的衣服:“那这件衣裳是……”
姜珩勾了勾他的小指,道:“我的。”
沈止莫名觉得身子有些燥热。
浑身上下……都被姜珩的气息包裹了似的。
等两人回到席上时,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沈止方才被又亲又咬的,估计自己的形象不会太好看,坐回沈唯风身边,心虚地垂着头。
沈唯风抬抬眼皮子,没话找话似的:“回来了?”
沈止捂着嘴弯弯眸子,温柔如水的眸中盛满了笑意:“爹。”
沈止长得像他母亲。
尤其眼睛最像,温柔明净,笑意盎然,盯着一个人看时,仿佛能平定一切烦扰,让人心安。
沈唯风原本还有些薄怒,看到这双眼睛,愣了愣,再想起进宫前沈止倚在门边吹的曲子,心中忽地一颤,怒意缓缓褪去。
除了撞破沈止同姜珩的关系那次,沈唯风从未对沈止动过真怒。
对着这张脸,他提不起怒气来。
沈唯风板着脸扭回头,摆明了不想再理会沈止。沈止眯了眯眼,有些疑惑他爹怎么一瞬间就消了气,挠挠头,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姜珩不在。
沈止耐心地四处寻找姜珩的身影,还没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眼前便被阴影笼罩。
卫适之过来了。
沈止一想起自己撩拨姜珩的动作被卫适之看见了,禁不住汗毛都微微竖了起来。卫适之冲沈尚书敬了酒,转个身来便站在了他面前。
看见了又如何——口渴舔舔茶还不成了?
沈止心想着,起身一笑:“卫总旗。”
上次见面,卫适之不知实情,苦心劝他,倒也算好心。无论如何,此前卫适之帮过忙,现下也未存坏心,纵是要疏远,一个笑容也不该吝啬的。
卫适之目光复杂地盯着沈止。
沈止泰然自若,姿态从容,看起来无比正经。
可是卫适之一闭眼,眼前都是面前这人眉目含笑,微微启唇时,露出的洁白的齿,红艳艳的唇舌。
明明是个水一般儒雅温文的人,那一瞬间却艳得有些过分,简直就充满了……色气。
想想头脑都有些发昏,甚至不由自主地想:那张唇不知道是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
卫适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瞪着沈止,欲言又止,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话语:“沈静鹤,你……”
“在下,怎么?”沈止颔首,歪头看他。
歪头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
近来沈静鹤的气质怎么变得那么有诱惑力了?
卫适之脑中乱糟糟的,怎么也想不通沈止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抑或是他出了问题。
五年前沈止是那副端庄矜持、假笑迎人的虚伪模样,如今也是。不是沈止变了,那是他变了?
满脑门都是疑问,卫适之咬了咬牙,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闷不作声地又走回了位置。
沈止瞥他一眼,心中似有所悟——幸好卫适之比他还迟钝。
果然要听姜珩的,以后离卫适之远点。
直到皇上携着贵妃降临前,姜珩才回到席上坐着。沈止的目光在斜对面滑了一溜,顿了顿,终于没再习惯性忽略了太子姜梧。
没辙,这人的气质就是如此,清淡到让人扫一眼就忘。若他不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名暗卫抑或杀手,绝对会是顶尖级的。
沈止还记挂着姜梧的声音,他可以确定自己真的在哪儿听过那嗓音,只是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姜梧,后者忽然将目光投了过来。沈止心中一惊,面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冲姜梧举了举杯。
介于上次不怎么愉快的见面,沈止本以为姜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