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当兵,想保护他的家有错吗。
十六岁那年他偷偷潜入军队中,自以为无虫发现,想凭着一腔热血像雄父那般保卫自己的家园。
可他却没想到他的身高长相早已经被暴露他的一切。
他以为他吃了苦,受了磨练,在基层摸爬滚打两年,想借着自己的能力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像他挚爱的雄父那样成为一虫之下万虫之上,虫中英雄豪杰,却不料,自己突然收到了加封进爵,顺利连跳好几级,成为了唯一一只没有战机功勋的少将。
琦瑞还记得他被加封受赏的那一天,夕阳金灿灿的烧红了半扇天,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他看着站在欢呼的虫群外雌父悄悄离开的背影,看着虫王,他的舅舅为他换上少将的军衔,琦瑞突然很难过,从来没有这般憎恨自己是只雌虫,注定只能待在战场的后面生生虫崽做做饭。
雄父死在战场上,连尸首都没见到,琦瑞想,若是见不了他最后一面,见一见他生前待过的战场,穿过的军装,都是好的吧。
可突如其来的加封让琦瑞觉得周围欢呼的雄虫的目光夹杂着让他如蚁啃噬的难受,就好像,他们在看一个笑话。
而那个笑话,不幸就是他。
琦瑞低头揉搓着虫爪。
走后门怎么了,走后门不能建功立业了吗,不能靠实力对得起他的军衔了吗。
琦瑞委屈的一比那啥,想到舒尉彦刚刚的笑意,看着他的眸子中掺杂了浓浓的幽怨和难过。
连这只大狗熊都看不起走后门的他。
第19章 虫族有首歌
他孤家寡虫待在一大堆汗臭冲天的雄虫之中,只期望有一天能杀上战场一战成名,出虫头地,却没料这一次的战役,人类不惜将自己火力全部拿了出来,誓与虫族决一死战。
琦瑞有点背,刚好这一次他作为侧锋辅助虫族大部队攻击人类的火力,即便奋勇厮杀带领虫族在濒临溃败之际偷袭人类的返航坦克,成功摧毁近十辆高射炮坦克,却终究没能挽回败局。
更别说作为俘虏被抓了回来这种事了,让他恨不得当场便撞死在自己的军衔上。
琦瑞垂着眼眸,强忍的镇定中是难掩的悲伤。
舒尉彦收起笑意,见他突自难过,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虫子,少年的梦想是飞在天蓝海阔的鸟,听起来可笑,却充满了美好激情。
他的手刚碰上琦瑞软软的头发丝,原本落寞的虫族突然坐了起来,一脚朝舒尉彦脸上踹去。
舒尉彦顺势倒在沙发的另一端,琦瑞翻身骑了上去,双爪箍住他的脖子,眼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道,“如果我杀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这样,成为俘虏的黑历史也能稍稍白一点。
舒尉彦感觉到脖子上这双虫爪的力度,带着坚定和毫不犹豫一点点朝他掐了下去。
他突然有些憋闷,胸腔一阵发疼,为了这双虫爪的果断,也为了这只虫子的冷情冷性心里发寒。
舒尉彦大喘两口气,声音哑了三分,“你不记得我了吗……扣扣……”
琦瑞猛地睁大眼睛,最后两个字像漆黑如墨的大雨朝他浇了下来,顺便将他的黑历史又染深了一些。
琦瑞一直觉得作为俘虏已经是他虫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和黑暗,黑的不能再黑了,直到后来,他才恍然发现,原来黑是无穷无尽的。
脖子上的虫爪失去了力度,琦瑞震惊的看着被他骑着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舒尉彦要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一只腿耷拉在地上,胸口坐着个虫子,他仰头无赖道,“知道什么?你的小名?扣扣,扣扣,扣扣,我一直都知道哎哟!你要压死我吗。”
琦瑞抬起屁股猛地朝舒尉彦胸口坐下去,巴掌大的脸涨的通红,“不许你再叫了!”他攥住舒尉彦的领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舒尉彦眼花缭乱,在琦瑞摇晃的时候顺手绕到他身后摸了几把小翘臀。
琦瑞的关注点全放在舒尉彦身上,憋足了气要将他是谁晃出来。
“你到底是谁!快说!要不然我就晃死你!!!”
舒尉彦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扣扣你晃死我吧,压死我吧,我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他这么一说,琦瑞停下了手,墨绿色的眼睛瞪着舒尉彦,瞪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本虫子最讨厌有人叫我的小名,你刚刚叫了五次。”
“我不晃死你,我咬死你!”
说的是咬,琦瑞却站起来七手八脚朝他身上踹去,边踹边道,“咬死你,咬死你!混蛋,流氓!”
一阵旋风似的朝舒尉彦身上铺天盖地刮了一遍,然后气呼呼的提着裤腰带,冲出客厅时瞥见舒尉彦沏好的红茶,仰头灌下去,扭着小腰砰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夏季的晨风扫着树叶沙沙作响,一缕一缕吹进明亮的客厅里。
舒尉彦衣衫不整,胸前领子被扯乱,露出胸膛,上面印子几个爪子印,雪白的衬衣皱巴巴的缩在一团,隐隐可见六块腹肌上两坨红印子,恰好就是刚刚琦瑞坐过的地方。
他犹自回味心神荡漾着。
“首长,你有病假吗?”
卫兵从沙发背上露出个脑袋,看着被蹂躏过后的首长。
舒尉彦指了下身体,“你觉得这算吗?”
卫兵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