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儿蹦跶着蹄子,身上还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声响,那是某位似乎是神王恩宠,名字叫做千雪的男人给它脖子上挂上的马铃铛,即使小巧洁白声音清脆,这类似狗牌一样的东西却令刑落有些烦躁,他试图让这马铃铛消声,安静下来之后,才扑扇着背上两片小小的羽翼翱翔了起来。
而在神王后殿内一个面容清秀躺在床上的赤裸男子,猛然睁开了双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起了起身,感觉到股后传来的黏.腻感,心里有些嫌恶,面上却羞红了脸,进了后面的温泉浴室,开始沐浴更衣。
刚入水,便看到眼前飞过来一只红色纸鹤,抿唇笑了笑。
纸鹤在千雪面前停住,随着流光轮转,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起来了?”声音温和有度,却带着一丝雀跃和宠溺。
千雪点了点头,凑上前托起了小纸鹤,“你去哪了?怎么想起用小纸鹤传音了?”
纸鹤蹭了蹭千雪的手心,千雪发出了一声惊呼,“怎么是活的?”
“傻瓜,纸鹤里有我的一丝神识,不过也只能维持片刻,等我从雪园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千雪笑了笑,却有些不安,“要是小纸鹤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纸鹤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严肃,“雪园的事情一时半会没办法完结,你要老实一点,不准出去勾引别的男人知道吗?”
千雪又惊又怒,“瞳!”
那边得到回应,高兴了,声音里满是笑意,“乖就好,谁让你在床上那么诱人,我真想把你困在神殿里,哪也不准你去!”
千雪羞红了脸,却嘟起了嘴,“……”
那边过了许久,千雪都以为瞳真的决定要锁着他了,脸上带着一丝委屈和不安,瞳看到了,微微心落了一下,才道,“我在桌上放着仇宝鉴,你出门要记得带着。”
紧接着声音渐渐淡去,纸鹤在原地失了神力,变成了一个死物。
千雪叹了口气,上了岸,将小纸鹤放在床头,穿上衣服,最终还是带上了仇宝鉴,这东西虽然丑了一些,像本书一样,但好在可以缩小,被他用红线穿上戴在了脖子上,表情上满是欣喜和感动,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沉。
无论是仇宝鉴还是纸鹤,不过是瞳用来监视他的东西,那个男人,就算表面上对他十分宠溺和爱怜,还是多疑的很。
至于他本人是不是该多疑的对象,他笑了笑,他的确是!只不过,雪园一战,瞳必死无疑!只要想到日后神殿将属于他的幕后操控,即使当不了这神王,做不了这神位,运筹帷幄将一切掌控于手的满足感也够了。
现在,该是去找小马儿的时候了,不乖的孩子,得打一顿才会老实。
凑在万重山旁不停发出声音的小马儿,丝毫不知将来的悲苦日子,它磨蹭了半天万重山,只发觉其上有股强大的力量,夹杂着两股强大的神识袭了过来。
小马儿眼睛里带着惶恐,身体却瑟瑟发抖,正以为这次的分身要栽的时候,其中一股神识饶了它一圈,便回去了,这是瞳的神识,并不畏惧,而另外一股,则让刑落内心有些许奇异,这种感觉好奇妙,就好像回到母亲怀抱一样的温暖。
“这小笨马,你看它这样子,好笑死了!”身旁传来的嘲笑声让刑落回过了神,那温暖的感觉转瞬即逝。
“它应该是马吧,刚刚竟然还发出了驴子的声音,真是笑死人了。”嘲讽脸继续嘲讽,以往在这监视的几个耳目都显出身形来,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小马儿。
马儿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呼哧,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磨蹭了一下万重山,果然,瞳的神识不再看过来,倒是那温暖的感觉又来了,而且这次越来越久,直到心口猛然犹如浇了一股冷水一般的冰冷,刑落才回过神来,面色有些惊惧,刚刚那道神识竟然让他忘了来的本意!
小马儿猛地站起身,双眼里带着一丝戒备,周围靠近的几个耳目看到面色突然沉重了起来,其中一个作风果断,拳上装的满是银光倒刺,直接挥手一击,便将小马儿的两只前腿打折!
小马儿摊在了原地,虚弱地开始喘着粗气,而刑落本人的确是受到了钻心之痛,却不是腿断,而是来自于徐静霄。
‘徐静霄!你撑住啊!我会救你的!’刑落着急地将心声投递过去,甚至忘了被包裹的那股暖流略微有些颤动。
被压在身下无法撼动分毫的徐静霄满脸土色,转动了一下脖子,眼里满是痛苦,现下他连动一下都痛苦万分,心脏有种快要炽烈到被融化的剧痛,可身体却除了痛苦满是冰凉,炎珠恐已碎,落落现在肯定也很痛苦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个傻瓜!
他懊恼自己竟然小看了这万重山,以为经过这一年的侵蚀和吸收,即使没有能与之对抗,好歹也能贴近与万重山之间的距离能少受些苦,谁知道他的计策竟在不久前被瞳识破,紧接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便彻底地压了下来。
雪园,正挥斥方遒、点兵点将的瞳突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对面在犹如雪花一般纷飞,散发着清香的梨花树下静坐的白发男人微微睁了睁眼,扫了过来,嘴未动,声音却冒了出来,“徐静霄快要不行了。”
瞳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刚用息壤和灵水划出的神兵便飞出了这处梨花园,朝着外面一墙之隔的战场而去。
那里肆虐着数不清的异空间,不断有异兽从异空间里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