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忆脱下外套,轻柔地躺在了儿子身边。只是刚躺下,小家伙居然轻车熟路地滚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了。这一点,何其地像苏浅浅啊。
以前的每个冬天,是任秋忆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因为,也只有冬天,他才能感觉得,自己被苏浅浅需要着。
冬天的苏浅浅,手脚冰冷得不行,每天晚上,除了要抱一个用开水装的牛皮袋子抱着,她最喜欢的就是滚进自己的怀里,缩成一团,想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苏浅浅很怕冷,冬天的时候,几乎窝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后来回来淳淮后,好了不少,因为淳淮的天气可比京城暖和多了。只是,今年的冬天,身在北方的苏浅浅,是不是也跟要过冬的动物一样,出不了门。
任秋忆还真说对了,对于这一点,恐怕没几个人有任秋忆这么了解苏浅浅了。这个冬天,她觉得特别的冷。不仅是身体,就连心也是凉凉的。
看着外面一地的雪,苏浅浅都已经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在害怕冬天。
只是今年,她的冬天,比别要提前进入了冰天雪地。
眼看年关了。她想回家了,想看看家里的儿子,父母。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个角落,在空着,给谁的,苏浅浅不想去追究,也不愿意去追究。因为追究起来,心会很痛,会痛得无法呼吸。
转身,看着两个已经熟睡的小家伙,目光,不自觉间,已经柔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柔发,无声地笑了。
白天,不爱说话的两个小家伙,晚上睡觉时,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亲密。
如果不是知道,两个小家伙认识不久,恐怕别人看了他们俩的睡相,都会认为他们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孩子。
他们都如此地了解彼此睡觉的姿势,也都如此熟悉对方的味道。灭了灯,苏浅浅暖了暖手脚,这才敢钻进被窝里去。伸手把把两个小家伙捞了捞,自己也睡了过去。
任秋忆这边,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后,现在正哄着儿子,让他去外婆家。
“老头,你说,你是不是想把小爷我送到我外婆家后,自己偷偷跑去找我娘跟爹爹。”小六六扬着头,用鼻孔看着任秋忆说道。
“怎么会呢!爹是这段时间忙,怕没时间照顾你!”任秋忆完全没有一点被点破心思的窘迫,一副你想错了的样子。
这下,轮到小六六更加鄙视的眼神扫过来了:“你在说我吗?真搞不懂,是小爷照顾你还是你照顾小爷我?还有,别以为你的小聪明小爷我不知道,你的脸上已经写清楚了,你要去找我娘的信息。”
自从被焦妍妍伤到后,小六六就再也没叫过任秋忆一声爹,在任秋忆的面前也以小爷自居。
“任烁煊,注意的你用词。”任秋忆那个恼啊!这什么破孩子,他那什么破眼神?他该有的家教呢?这真是自己生的,自己养的,自己教出来的?任秋忆开始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