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司匡有点无颜见家中父老的感觉,只因对家里毫无作用,现在连个结果都没有……再过三年继续考?司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就在这时,听见“唉”地一声,只见一个两鬓都已斑白的瘦汉转身离开了榜下,孤零零地朝大街上走去。司匡望着那背影,一时间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命。
不远处的墙边,一个书吏正在偶尔敲一下锣,时不时大声吆喝道:“枢密府‘军国令’,大唐天下三百八十州,选出富庶二百州。十州为一军,甲士十万名。只要良家子,农户、佃农、匠人、读书人,人人凭自愿。盘缠县里掏,每县都要送到营;入营衣食皆可抛,自有公家皇粮饱!上阵立功有厚赏,三年回家置田盖上房!军籍只三年,三年之后不强求。只要军籍在,父母兄弟无徭役;若有不平事,告状去军府,同袍问官府,是非黑白可得明?读书识字者,带同乡人入军可为将,去军籍后皇上特诏‘制科’可为官;落榜者径直可为吏,军吏又可考‘制科’……”
司匡也没继续听了,十年寒窗,再去从军,不是笑话么?
他想来想去,只能回雪梅那里。
路上贩夫走卒匆匆忙忙,行人各行其道,司匡看在眼里,不为名、就为利。
雪梅在家里,她腿脚不好一般都在家。司匡是府上熟人,轻易便进了府门。
雪梅见面便关切柔声问:“司郎上榜了么?”
司匡黑着一张脸,终于忍不住问道:“雪梅娘子答应把我的诗文送给章谦,再由章谦举荐给他的好友吕端。怎么吕端全然不知我?诗文定然没到宰相吕端手上!”
雪梅温柔的脸色顿时一受,淡然道:“那章谦是当世大儒,可能忘了这事儿罢?又或是吕端清廉,没给章谦人情?”
司匡听罢一股气堵在喉咙,冷冷道:“娘子真是把生当三岁孩童。”
“你在怨我?”雪梅的脸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