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御宸颤抖着手拿过桌面上的协议书,薄薄的几页纸似有千斤重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可置信地眼神一直盯着封面上的五个黑体大字,良久都没有勇气去翻开那一页。
箫御宸这一生之中,经手过的文件成千上万数都数不清,成交过亿金额的合同书放到他手上他都能面不改色。这是第一次,面对一份文件,他连翻开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他瘫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甚至连思考都不能继续了。
大脑一片空白了好久,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一场噩梦,他想醒过来,可是手上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白纸黑字清晰明了,张牙舞爪的字体彰显着盛若初的坚决态度!
她甚至都不屑再和他多说,直接收拾行李搬离这个家,给他留下了这么简单粗暴地一份文件。难怪今天她的态度那么平静,原来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连敷衍他都不屑了。
想到这里箫御宸心底的怒气就像是灼热的岩浆一般,翻滚着想要破体而出。可是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招惹他的人身在远方,他就是有怒火也无处可发。
最后忍无可忍,也只是站起身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一些,推倒了身后的椅子。椅子撞在书架上面,碰到了架子上的一个水晶摆件,摆件掉落在摔倒的椅子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箫御宸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般,手里抓着那份文件,随手放进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里。看都没有看一眼身后的混乱场景,迈开长腿就要往外走去。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门口出现焦急赶来的张叔,手里还握着一块抹布。lt;gt;
“没事。”箫御宸脚步不停地越过张叔,冷漠的眉眼像是凝结了冰霜一般,声音都比寻常更冷了几分。
张叔被他的态度震得不敢多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下楼去了。
箫御宸腿长又走得快,张叔年纪大了还有点跟不上,到了楼下,遇到同样面露疑惑欲言又止的张婶,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的箫御宸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脖子里,不由打了个冷颤。
低头看了一眼,还是起床时候换的睡衣……
箫御宸也体会了一把何为风中凌乱!
这辈子都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这世上能把箫御宸逼到这份上的,也就只有一个盛若初了。
在张叔和张婶的目瞪口呆中,箫御宸表演了一出出门进门然后又一阵风似的上楼去了的无声戏码。
五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的箫御宸西装革履再次出现,两位老人家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箫御宸已经一言不发地再次离开了。
这一次,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再回来!
箫御宸开着车从浅水湾别墅出去,方向一转直接就又往盛家的方向而去了。
那个文件袋就被他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其实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是心里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恨不得把那个狠心的小女人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想了一路,箫御宸才琢磨好要怎么惩罚一下若初,可是等他终于咬牙决定至少要把那该死的离婚协议狠狠地扔到若初面前,趾高气昂地说一句:“老子就是不会签字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时候,却得知盛若初根本就不在家的消息。lt;gt;
吴伯听到门铃声跑出来开门,看到门口的箫御宸,很惋惜地告诉他:“姑爷,早上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小姐就出门去了。”
“她居然出去了?”箫御宸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
酝酿了一路的情绪就这样轻易地被戳破了,箫御宸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得到吴伯肯定的答复,箫御宸心里郁闷得无以言喻,又不想在吴伯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继续妆模作样问道:“她一个人出去的吗?”
“是蔓蔓小姐来家里接的,说是要一起出去散散心。”吴伯老老实实把上午他走后周蔓来家里的事情跟他讲了。
箫御宸告别吴伯之后,还是觉得心里憋得难受,不死心地开着车去了中心商务区。
而此时的盛若初和周蔓正坐在咖啡厅开窗的座位上,进行午饭后的闲聊。
午饭是在其外的地方吃的,吃完之后两人随处走走就走到了这家咖啡厅门口,顺便就进去了。
盛若初不能喝咖啡,周蔓本来说去别的地方,她却说突然想闻闻咖啡香味,硬是拉着周蔓进来。
点了两杯咖啡,周蔓的是用来喝的,若初倒是真的是来闻味道的。
看到周蔓给自己的咖啡加了三四块糖,盛若初单手支着下巴说道:“蔓蔓,你心情不好!”
周蔓也没否认,一边用小银勺子搅拌着咖啡让糖融化,一边点了点头,“对啊,心情不好,所以喝点甜的!”
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难过了不开心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哭不闹,自己默默地吃点甜的,就是善待了。lt;gt;
“周阿姨还是不肯同意吗?”
盛若初知道,她因为恋情不被妈妈祝福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家里进行斗争,如今能让她不开心的,应该也只有这件事了。
“嗯,上次我从你家搬回去的时候,我妈坚决让我和夏志轩分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不想和她吵架,又看不得她哭,所以就答应了。”周蔓喝了一口咖啡,苦笑道,“可是我不可能真的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