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肖毅领军进军幽州,公孙瓒是又怒又忧,怒的是肖恒之当着趁虚而入,忧的则是以并州军的战力自己留在幽州的军队如何对抗?公孙续单经等人虽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可与肖毅相比显然差了许多,更别提幽州此时还并非铁板一块,刺史刘虞还是有着不少的影响力的。
“那肖恒之以何为名目兴兵?”见公孙瓒一时有些须发皆张,主簿田楷又对那传信士卒问道,此时虽是天下大乱可毕竟汉天子尚在,诸侯之间的征战还是要有所顾忌的,比如说进攻邺城袁绍就给韩馥编织了一个“勾结贼人,讨董不利。”的罪名,而公孙瓒要刘虞自立亦是出于这种考虑!肖毅虽不如袁绍的四世三公但亦是汉末名门,他更加不会师出无名。
公孙瓒闻言也是稍稍冷静下来目视传讯士卒待他回答,肖毅此人十分珍惜自己的羽毛,他之所以没有过于逼迫刘虞就是怕给对方出兵的借口,幽州之事尚未安定,树立肖恒之这般的强敌绝非明智之举。
“回将军,田主簿,肖恒之是以追击乌桓骑军为由进军我幽州,就在主公大军走后不久确有乌桓骑军袭扰我各郡地县。”传讯士卒答道。
“乌桓骑军?”公孙瓒闻言一愣,他当时的考虑还当真忽略了这一点,当年灵帝在时便亲封肖毅为冠军侯领护乌桓校尉,在别人身上这个理由不成立,但肖恒之如此为之的确名正言顺,要知其右护便在万全。
“那各地可有所报,乌桓骑军袭扰各处损失如何?”田楷又是问道。
“这,只是有人亲见乌桓骑军且为数不少,此处倒无详细所报。”
“那你可知所来异族骑军为谁?”此时出言相问的变成了公孙越。
“不知详细,但有一人乃是赤忽部少统领忽茶。”传讯士卒言道。
“主公,若是楷所料无差,乌桓骑军袭扰我幽州之事定是肖恒之一手安排,也唯有他方能让异族如此为之,那图葛部的图葛虎与赤忽部的赤忽儿可与之有兄弟之义!且乌桓骑军只是出现而无任何劫掠所为亦定是肖毅交代,如此看来他是早有预谋。”田楷闻言更加肯定,当下断然道。
“言之有理,不管其是否早有此心,今番我军都要迅速回师,肖恒之能征惯战,麾下兵精粮足,倘若我不回军,单将军等绝难与之相抗。”此时公孙瓒再度出言已然冷静了很多,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一方之雄,他知道眼下任何的怒气与不甘都是于事无补,再拖延幽州之地就危险了。
“主公明见,但此事肖毅谋划良久,又是趁虚而入,单单主公率领大军回援怕还有所不及,为今之计一是要拖住肖毅并州军,二便要争取强援……”田楷微微思索之后言道,在公孙瓒麾下他亦算较有眼光的谋臣。
“先生有何妙计且尽管言之。”公孙瓒闻言亦是立刻问道,以肖毅之能并州军之勇,人数上再占绝对优势,自己回军的十日之内战局还不知该如何变化,此时他的心中也升起后悔之意,当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其一,主公当要尽快传令与单经将军,我军面对并州军攻势当要稳守据点不可妄动,肖毅素有用兵之能,高顺麯义张辽皆勇猛善战之将,兼有戏志才郭奉孝等人出谋划策,与之正面交战绝非上策,当要稳守待援不得轻动。”田楷也是立刻言道,而闻听主簿之言,幽州军战将亦是连连颔首认同,漁阳及讨董两战,定边军战力早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先生所言极是极是,立刻给单将军及公孙将军传令,敌军前来我军只要固守城池,迁百姓与坚城之中,死守待援。”公孙瓒亦是立刻对身旁亲兵言道,肖毅大军想要打到北平,战线绵延后勤补给也是关键。
“其二,主公当立刻手书一封与袁本初,我军前来冀州乃是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损兵折将坚城难下,又有肖恒之假借乌桓寇边之名趁虚而入,此人不得不防,倘若他坐视不问就算我军战败,他袁家亦无任何好处。”田楷又再言道,以如今局面想要对抗肖毅单靠公孙瓒自身实力已然是力有未逮,若能将袁本初一并拖入,不但可增强援,亦可让敌忌惮。
公孙瓒闻言不敢犹豫,立刻命人奉上纸笔便就做书,片刻之后搁笔便对公孙越言道:“汝立刻将我书信送往南皮,定要亲见袁本初方可与之。”田楷之言他是十分认可的,眼下难关没有袁绍之助可是极为艰难。
“诺,末将立刻飞马奔南皮。”接过书信公孙越应诺一声便转身而去,眼下军情紧急,这援军之事再经不起任何的耽搁。
“仲甫,你引一万五千白马义从立刻出发回转幽州,先往涿郡单将军驻地,待得确定军情之后再做打算,肖恒之用兵极有狡黠之处,仲甫当要步步为营避免为之所算,待我亲率大军到后再与之决战!”目视公孙越离开公孙瓒又转对严纲说道,虽然自己这员大将之前与肖毅私交极好令他心中不无芥蒂,但眼下除了他却再无人能发挥出白马义从最大的战力,因此言语之中对于严纲他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诺,末将亦立刻下去准备,只要我白马义从到达涿郡,必能挡住肖毅大军,至不济亦能牵制其主力。”见公孙瓒如此,严纲面上亦有感激之色,关键时刻主公对自己还是极为信任的,当下也是慨然应诺。不管肖毅多么厉害,严纲对白马义从的信心都不会动摇,亦不惧与之一战。
“壮哉,将军先行一步,众将也要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