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道:“我不!你又不是官,跟你有什么好处?”
汉子直瞪瞪地瞧着她,道:“哎哟,心挺大。来,让大爷亲亲,大爷就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樱桃小脸红透了,鼓起勇气,羞愤道:“你……你先说。你说了我就让你亲……亲亲……”
屏风后,梁心铭神情一滞——画蛇添足啊!这么明显的勾引,不是告诉对方她的意图嘛。要是这招行的话,梁心铭自己就上了,何必让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出马?
还好,那汉子色令智昏,居然没清醒过来。
梁心铭拥着朝云,剥虾给她吃。
惠娘道:“吃这些还睡不睡了?”
梁心铭不在意道:“天就快亮了,睡不着就不睡了。上午再补一觉就是了。”
朝云快乐道:“我要看爹爹,审坏蛋。”
梁心铭笑道:“好……”
那尾音尚未结束,就听一声响,一箭一匕首同时在他们桌前落下,箭是从东南墙角射过来的,目标是梁心铭;匕首是赵子仪发出的,打落了那箭。
紧跟着,一道寒光射向东南墙角。
卿陌、丁丁、胖胖都扑了过去。
卿陌翻上墙头,揪下一个黑衣人,丁丁当即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自杀,然后拖到梁心铭面前。
这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李惠娘惊叫一声,抓住梁心铭胳膊。
梁心铭拍拍她手,道:“没事。”
绿风等女都围了过来。
璎珞细心,发现刚才射中黑衣人的暗器并非赵子仪发出的,而是从对面墙头射来的,好像有人专门在那等着,等藏身在暗处的刺客暴露行迹后,才出手。她隐隐猜到是赵九,但见梁心铭和赵子仪不提,也装作不知道。
梁心铭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刺客。
丁丁笑道:“大人神机妙算,又抓到一个。”
其他人也纷纷奉承梁心铭算无遗策。
原来,这“忘乎所以”的庆功宴是梁心铭故意为之,计中计,吸引那尚未露面的刺客,如果有的话。
梁心铭正色道:“错!不是本官厉害,是他太蠢!若你们因此得意忘形,以为对手都是这流货色,到时丢了性命就可悲了。有些狡诈厉害的狐狸,防不胜防,岂能被这么简单的计中计糊弄,轻易送上门来……”
她很怕这些孩子骄傲自满,因此严厉告诫他们,切不可大意,却忘了那被她评价“太蠢”的刺客就躺在脚下。那刺客中了赵九的暗器,强行压制着伤势,装硬气呢,听了她的话,再压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晕过去了。
梁心铭诧异问:“这怎么了?”忙对东方倾墨道:“前辈快给他瞧瞧。本官还没开始审问呢。”
东方倾墨没好气道:“还审什么,被你活活气死了!”
梁心铭这才明白,笑道:“本官不过实话实说,喝着酒、吹着乐,还拿了一个漏网之鱼,不是他蠢是什么?”
这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少年们吃饱喝足了,精力旺盛没处使,便催着梁心铭审问四个人犯,问问是何方神圣跟大人过不去。
丁丁把双手关节掰得“啪啪”响,道:“大人,这次让小的来,保管把他祖宗八代的事都掏出来!”
梁心铭道:“时间紧急,本官可没空跟他们耗!”说罢转身对东方倾墨道:“请前辈给他们都诊断一番。”
东方倾墨诧异道:“帮他们诊脉?”
梁心铭点头道:“不错。”
东方倾墨道:“大人想看什么?”
他才不信梁心铭这么好心。
梁心铭凑近他,低声说了两句话。
东方倾墨点头,在桌旁坐下,顺着痣毛道:“把人犯带上来!”那气势,倒像他在审案一样。
于是,几个黑衣人都被拖了出来。
东方倾墨挨个替他们看诊。
诊脉完,还写脉案呢。
众人就听他道:此人目光淫邪,眼白发黄,眼底带青,纵欲过度;此人目赤红,脉弦而数,肝邪上逆,肝火亢胜;此人阴阳调和,五脏安宁……
大家听得纳闷,不知他弄什么玄虚。
全部诊罢,梁心铭道:“开方吧。”
东方倾墨嘴角抽了抽,怎么开?
梁心铭又凑近他,吩咐了两句。
东方倾墨跟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低头开起方子来,开好了,让丁丁去他医馆抓药来煎。
这下,几个人犯也都懵了,梁心铭绝对是他们见过的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官儿,这又要怎么对付他们呢?
半个时辰后,第一个“纵欲过度”的人犯被灌了一碗药,他的药方内含有曼陀罗等可致幻觉的药物,然后被带去上房受审,主审者,樱桃!
没错,就是五玫瑰之首的小樱桃。
厅堂上放着四扇大屏风,梁心铭坐在屏风后,绿风等女都站在她身边,见那刺客来了,都小声催樱桃“快去”。
樱桃捏着衣带走出来,怯生生的如同受惊的小鹿,纯净的双眼满含警惕,脚步往前,身子却向后作出随时逃跑的架势,朝着那汉子走过去。
那汉子看见她,眼都直了。
樱桃见他野兽一样的目光,又怕又羞,哆嗦道:“你……你是坏人。你杀了大大大……大人?”
汉子微楞,他心深处是想杀了梁心铭立功的,听眼前这小丫头一说,似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