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夜大雪落
雪落了一夜,尚且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或者减弱的痕迹,反倒没来由的便大了。
本想要在统军大帐门口枯坐一夜,尽情体会这人生如雪之寂寞的王汉平却也在黎明将至的时候困意卷袭上来,掩不住一丝疲倦,望了望帐外空无一人只剩下白雪的校场,自己昨夜趁四下里无人时候舞剑的痕迹早就被大雪抹的无影无踪了,这样王汉平就放心了。
自己若开军中用剑的先河,怕是营中不少士兵知道后便会跟风,私底下偷摸练起剑来,上了战场,不是叫他单打独斗,而是大军掩杀才对。
燃则会死在天豪的手下,一是轻敌,而是兵器上面不占据优势,当日天豪的双枪也确实是够出人意料的,王汉平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用双枪,只是会用的人寥寥无几,用一双手能掰扯的过来。
王汉平打了一个哈欠,呼了一口冷气。
站起身子,抖了抖落满长袄披风上面的雪片,尽数抖落下去。
枯坐一夜,双腿都有些发麻,猛的站起来又有一些头晕眼白,明显是供血不足的现象,可原来不曾出现过这种事情啊,怕是不中用了。
问这一夜枯坐干了什么?
王汉平却是在一夜之间做了比枯坐更加无聊的事情,外人看起来都会觉得奇怪,王汉平捡拾了一根小树枝,就在帐外的雪地上面画了一夜的图,苦苦思索了一夜的破敌之策,刀小开绘制的野狼山谷的鹿皮地图就放在雪地上面一旁,看起来是用来参考用的,可是画出来的破敌之策再妙却都不好实施,现在营中兵力所剩无几,就好像画兵法韬略的时候捉禁见肘,不敢在图上摆放石头子儿一般似的,画到用兵之处,只好停下,用木枝杵着头去琢磨到底怎样能最大程度节省兵力,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再低头的时候,雪地上面的画已经没了,落了一层新雪。
无奈之下,只好再提起树枝做上一幅。
循环往复,一夜枯坐,双足之间的雪地上面,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归根到底,就是手底下没有兵卒!”
这是王汉平苦思冥想了一夜得出来的结论,这个结论其实他不用枯坐也知道,只是用了一个雪夜的时间说服自己去承认罢了。
最糟糕的消息远远不止于此,王汉平从岳天豪口中听闻一些新兵甚至怕了,趁着自己受伤昏睡的几日逃走了一些,逃不出去城,混到城中躲了起来,不敢出来,生怕再被抓回去,可是他们不知道细柳营没有抓壮丁的习惯,倒是名字上了细柳营的兵将谱,不能让你说逃就逃了,那是逃兵,放到哪只军马里面都是大罪,搁在别的军营里面,除了不抓到,只要抓到就是个死,肯定脑瓜子给砍了,放在细柳营有些不同,可能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