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声，雨滴滚落下去，碎了一地。

恍然碎掉的，还有谁的一颗心。

欧若倾寒站在窗前，像一尊寒玉做成的雕像，双手白的看不清纹理，俊美的容颜，高洁冷淡，即便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都没有这样一身冰肌玉骨。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中陆王廷的方向，似乎透过千山万水，层峦叠嶂，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羽灵。

过了今天。

你就可以回家了。

去看雨。

去陪伴女儿。

忘记一切，好好活下去。

……

艾林诺走进房间。

子樱死后，留在死神身边的人，只剩下她一个。

空荡荡的华丽房间，深红色的帐幕散发着血一样的光泽，艾林诺看着站在窗前的人，那样的孤冷跟寂寞，她眼眶一红，几乎哭出来。

人人都说死神是见不到光的鬼，可若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怎么会变成鬼？

秦羽灵……

艾林诺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她知道她一定很美好，是那种，即便叶微澜叶颜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美好。

欧皇为了她亲手毁了欧庭，死神用半辈子的时间想念她，就连他们的对手，都将她捧成宝。

艾林诺不懂，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一个天之骄子耗尽半生繁华。

她甚至都不是他的女人。

更没有对他说过爱。

也许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

艾林诺悲痛的不忿着，秦羽灵是欧皇的妻子，她给了他两个女儿，即使她不爱那个敌人，却也陪伴了那个他二十多年，但她什么都没有留给死神。

凭什么，这么优秀的死神大人，要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辛苦这么多年。

艾林诺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死神忽然回过头，奇异的是他居然没有带面具，一双冰冷的桃花眼，潋滟绝艳，像一朵被冰晶封存的罂粟，邪恶到极致，也冷漠到极致。

察觉到失态，艾林诺擦干净眼泪，声音恭敬：“夫人的手术已经确定安排的万无一失，现在只需要等结果。”

死神冷冰冰的盯着她。

艾林诺出了一身冷汗，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人的内心无处遁形，她陡然跪了下来：“属下该死！不该在心里对夫人不敬。”

她咬咬牙，索性把话都说干净了：“属下只是觉得，死神大人这么多年的付出，夫人她未必会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在意。

死神面无表情：“出去！”

艾林诺背后冷汗淋漓，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门外，她站在地毯上，惊魂未定。

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值得一个人，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

佩兰戈多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站在雨幕中，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身懒散。

中陆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蒙蒙细雨，那对母女应该都会喜欢。

今天是个好天气。

有人拿着伞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比从前，不要拿身体开玩笑……”

“纳兰，你还是这么啰嗦。”

“是您做的不对，手术还没开始呢，您不要急，我让人全程盯着，保证不出半点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