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点头微笑。
丁原成竹在胸,低头故作品茶的等待着。却不知他嘴角处高高翘起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
“多谢丁刺史慷慨大义,依布看您能有这如此好的心情,也多亏了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多给布手下的兵士赏赐些官位,银钱,马匹,军械?”吕布言辞恳切的道。
“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你叫我什么?还叫刺史?”丁原正沉浸在吕布低声下气叫其爹情景的幻想之中。
却不想吕布神转折的提起了犒军一事,便是连认其做父之事提也未提,原本的得意顿时就如同喉咙里卡住了鸡骨头,戛然而止。
“不叫您丁刺史,要叫您什么?”吕布表情微微一滞,惊讶的问道。
混合着唾液勉强将一口茶水生涩的咽进肚中。一股苦涩五味繁杂的拓展开来。
丁原深吸了几口气,勉强才能不被茶水呛的噎到。
然而随即,强大的武将心脏却让其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本官见了你总觉得亲切,尤其是你的面容,总让我想起了我那因天花病症而死的小儿子。可怜我的孩儿才三四岁光景,就死在了那场可怕的瘟疫中。而我又不想老来孤独一生,过苦闷无依的老头子日子。不知吕骑都能否认本官为父?我一定待汝为我亲子!为你的荣耀繁华铺好大路!”
丁原言辞恳切,语带悲戚的说着话,那种神情,那种语态,真可谓极具感染力。
便是连吕布心中也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他知道在史书之上根本就没提到过丁原有一个小儿子。这一切的话可能大多是丁原信口胡说,他可能真的就妥协了。
吕布目光一闪,神色陡然低沉悲伤起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相信令公子在黄泉之下,能够看到您的一片慈父之心!
但…
说道此处,吕布话语猛地一顿:但布不能认丁刺史为父。布之父在前年去世,但布相信他和令公子一样,也是一刻不停的在黄泉之下看着我的成长!我想他愿意见到的是: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用自己的双手与实力打拼而上的青云直上九天。
绝不是用投机取巧,阿谀偏激的认达官贵人为父的忘本手法成就的虚名几何!
那,他不屑!
布,更不屑!
铿锵迭起的话,如同一柄柄重锤,敲碎了丁原最后一丝收下吕布的心思。这一刻,一种名为无力的感觉出现在丁原心头。
吕布的话,句句在理,句句都是仿若浸染了儒家之气的凌然傲骨。他竟发觉无从去反驳。
与此同时,更深的厌恶出现在丁原心中。
身为一州之长,他尤其之恨的是别人忤逆他的意愿,而吕布不仅一次次忤逆他的意愿,还一次次的让其有一种有气无处使的无力之感。
这种感觉,让得他由“闲的鸟疼”逐渐朝着“见到吕布就鸟疼”的大路上一溜烟的奔行着。
他正要毫不留情面的喝止吕布闭嘴。
但是吕布突然间说出一句“不过”
不过,丁原眼睛精光爆闪:不过什么,难道说话要有大转折?
如此一来,他到不急了。高深莫测的端坐着,他又轻轻品起了香茗。
“不过布是多么想成为丁刺史的亲生儿子啊!成为丁刺史的亲生儿子,就能够以公子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嗯,这句话还像句人话。丁原将口中的一口茶惬意的咽进肚腹,并且接着美美的灌了更大量的一口香茗。他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
“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在母亲丁夫人的怀里尽情撒娇。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抓玩着母亲丁夫人的光秃秃的圣洁的身躯安然入睡。如果我是您的小儿子,我就可以每天****着丁夫人洁白如玉的"rutou",吸允出一口口的甘甜母乳…如果”
“咳咳咳”丁原气的全身发抖,口中的香茗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白眼直翻个不停。
“放屁!放肆!闭嘴!”三声连贯而一气呵成的怒吼从丁原口中怒吼而出。
丁原的脸色铁青的仿若吕布欠了他一身血债似的,表情凶厉到了某种极致。此刻他恨不能一刀将吕布劈做俩半。
自家的妻子可是比自己小了十几岁,年纪几乎就是比吕布大不了俩三岁,而且其外貌秀美,行为举止高洁,典雅,端庄。想想吕布所说之景,岂非是一顶天大的灰绿帽子泰山压顶而来?
吕布连忙住了口,不敢多发一言。
“出去!”丁原语带杀气的道。
吕布依言推出了房门,脸上露出微微懊恼的表情,这一回貌似做的太过火了。丁大刺史生气之时的官威,还真不是盖的。
……
夜静静的谧静了下来,天空中的一轮明月高悬。
而月下,是阴谋的主战场。
刺史府。
“文远啊,你在吕将军帐下还干的顺心吗?”丁原和蔼的问道。
“承蒙刺史大人厚爱,辽觉得在吕将军挥下挺不错,既能立下战功又能锻炼统兵之能。辽很满意!”张辽笑着答道。
“你,唉,唉,唉,文远啊,不是本官说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甘于屈身他人之下?”丁原挥手将四周的守卫遣散,语重心长的言道。
“刺史大人这话是何意?”张辽心中清楚,但依旧假装愚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