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根哭得贼委屈,是真委屈了,他就是想不明白了,放在自家的东西哪里就不能吃的嘛!
黄梦娣气得骂道:“那个是别人寄放在我家的东西!”
“你又没同我,我哪里知道嘛!”黄宝根吸着鼻子嚎道。
“你……我打死你!”
黄梦娣一时无言以对,铁青着脸就抡起巴掌就要打他,让黄婶子给扯住了,时间一长,疼爱儿子的心到底占了上风,尤其是看着儿子的满头包,更是心疼无比,后悔死自己下手那么重了。
黄婶子老公黄继祖听见动静出来了,听黄梦娣一通,他平时和颜悦色的山羊脸顿时铁青,再瞄到一旁穿着睡衣看热闹的两个女人,尤其是她们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这个中年男人的玻璃心。
沈娇隔得这么老远都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强大的杀气,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唉哟!
看样子黄宝根要倒大霉了哦!
沈娇厅门口的秦婶子和陆阿姨,两人都兴奋得不得了,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一脸‘加油,冲’的模样,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她摇了摇头,冲黄继祖走了上去,道:“黄叔叔,那些果子是我送给梦娣的,她帮我干了些活,这里还有五只果子,也是送给梦娣的。”
“梦娣,还麻烦你帮我把饭盒还给沈秀啊!”
沈娇笑眯眯地将饭盒放在黄梦娣手上,冲她眨了眨眼,黄梦娣想也不想就要把饭盒还回来,沈娇冲黄婶子怒了怒嘴,压低嗓门道:“你是不是想挨你姆妈揍啊?”
黄梦娣朝瞪着四角眼的黄婶子看去,刚才那股誓要捍卫清白的满腔热情顿时散去,回复到了现实之中,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没问题,我会办好的!”
沈娇松了口气,又冲黄继祖夫妻笑了笑:“没事啦,只是误会而已,黄叔叔和婶子别再生气啦!”
黄婶子夫妻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冲沈娇感激地看了眼。
他们不是笨人,自是知道沈娇这样是给他们在挽回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家里出了个贼骨头,他们一家在这怀阳路可再也呆不下去啦!
车子马达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儿,韩齐修的吉普车就停在了黄家门口,冷着脸的韩齐修下了车,问道:“娇娇,出什么事了?”
他边问边冲这几人扫了一眼,雷达般的视线看得他们心发虚,腿发软。
沈娇朝他走了过去,笑道:“没什么,我给黄婶子家送几只果子,韩哥哥,我们回家吧!”
“嗯,娇娇早些睡,要不然明天仔细头疼!”
韩齐修温柔地表情闪瞎了众人的眼,啧啧,这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秦婶子和陆阿姨一看没好戏看了,冲黄家人用鼻子哼了声,转身准备回家。
“明朝我家也要包清明果,我家老秦单位发了一斤五花肉,二斤糯米粉,哦哟哟,我要多包点果子,我家囡囡欢喜吃!”
秦婶子的大嗓门在楼梯口传了过来,满是卖弄。
“哼,明朝我夜班,白天也要包果子,我单位不光是发了五花肉和糯米粉,还发了一斤赤豆,哦哟哟,赤豆熬成豆沙,不晓得有多少好吃哦,我家翰翰可是最喜欢吃豆沙馅的雪团了!”
陆阿姨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可算是有一回压了秦家女人一头!
唉哟,真当是解气哦!
“哼!”
两人在楼梯口横眉冷对三秒钟,各自扭着翘臀走了,风情万种!
黄婶子夫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老脸无光,心里又酸又涩。
因为他们这次过节啥米东西都没发,只除了黄继祖得了一斤糯米粉,黄婶子那个集体厂就更不用了,逢年过节都清得跟水一样,要啥没啥!
“明朝买一斤肉,我家也包果子!”黄婶子自鼻子里挤出声音,一脸视死如归。
地上的黄宝根开心得爬了起来,腆着猪头脸道:“姆妈,你肉多放点,咸菜少放点啊!”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晓得吃,想要多放肉好嘛,从你身上割两斤肉下来放,任你吃个饱!”
黄婶子恨铁不成钢地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气冲冲地回了屋,不多时又折返了回来,一把抄过黄梦娣手里的饭盒。
“收起来,明朝让你阿爹和弟弟当早饭吃!”
黄梦娣眼睁睁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心里恨意顿生,趁她爸妈进了屋,跑过去就冲黄宝根狠狠踹了一脚,一脚仍不解气,再狠狠踹一脚,方觉舒坦。
韩齐修是四月十一号离开的,沈娇给他准备了好些吃食,还有一些常用的金疮药之类的药物,装了满满一车子,要不是车子不够装了,沈娇还能再多装些!
“娇娇,够啦,齐修是去读,又不去打仗?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沈家兴酸溜溜地着,委婉地表达了他的醋意。
可惜沈娇感受不到啊!
“穷哥一个人在他乡,东西一定要备齐了,我想想还差什么啊,对了,还有毛衣!”
沈娇拍了拍脑门,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屋子里,翻出了一件淡灰色的毛线背心,捧着跑了出来,冲韩齐修道:“韩哥哥,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背心,第一次织没织好,你别嫌弃!”
这毛线背心是史红梅教她织的,织毛衣入门并不难,沈娇很快就学会了,可她人手短,又是第一次织,不是这里漏一针,就是那里错一针,就算是织的最简单的元宝针,且还是史红梅替她起的头,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