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范新觉得操作难度太高了。郭翼领了扬州牧,吴之四姓被他整的低眉顺眼,也绝不提将妻女送入将军府的事情。这荆州可是外人的地盘,在这个关口,蔡瑁没理由把姐姐嫁给郭翼啊。
“主公,此事只怕是没戏。想想吴之四姓吧。那张氏都还是犯了死罪才到了将军府的。就这个,还被张家扫地出门,断绝关系了。别想这么多,主公所担忧的不过是刘表嘛。我有一计!”
“屁的计策!你不就是想半路截杀刘表么?老子还不清楚你那点馊主意!”郭翼可没好气,这种办法真亏他想得出来。
范新惭愧道:“这不是最简单的办法么?”
“去!请王异来。让她给你上上课!”
盏茶功夫,王异到了。在军旅之中,她也没有仔细的化妆,穿着劲装,挽着头发,作中性打扮。尽量减少士卒间的闲言碎语,让队伍清净点。
听了前因后果,王异没好气道:“让我帮你做媒呢这是。”
郭翼咂咂嘴,“可不是嘛!”
王异摇摇头,道:“刘表不可杀!我军是本着清君侧的大名北上,乃是王道之师。这刘表是朝廷任命的刺史,若是把他截杀,不就是说明我们不服朝廷诏令么?”
范新道:“这是董卓所为,我们可以不听。”
王异反驳道:“三公九卿俱在,皇上虽然换了,可还是汉家天下。董卓独断朝政,但还没有搞出篡逆的行为,我们现在就不听朝廷诏令,等于是给天下有心之人一个把柄。”
范新点点头,赞同她的意见,叹息道:“这也是个问题。我们如今是大汉臣子,可我们要尊奉哪个皇帝呢?”
“两个轮着用。”王异的思路可比范新开阔的多,冷笑道:“攻入了雒阳,谁当皇帝就是夫君说了算。没进去之前,有利的,我们高呼万岁。有害的,一概不认!刘表之事,朝廷理由充分,我们也无力反驳,只能由着他入主荆州。只不过我们要拖延一下,在我们凯旋而归之前,他不能把荆州平定了。”
郭翼微笑着说:“只要蔡家不支持他,荆南地区没个三五载是搞不掂的。”
王异道:“纳蔡瑁姐姐这件事,有点麻烦。主要没有名分,她一个名门望族的小姐,哪能跟我们一样随便跟个男人跑。”
“所以才找你想想办法。”郭翼听她提起名分的事情,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军师夫人也算是名分吧。”王异笑着接过茶,坐在椅子上,沉思。茶喝了半杯,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倒也简单。蔡家女眷肯定有七八个,主公帐下又有未婚配的军官。就给这些军官许一个女子,主公再纳一个,便理所应当。”
“难度更高了,不靠谱。”
王异又道:“先谈,能答应是最好。不答应嘛……这雒阳一时半会也打不下来,我们就在南阳驻扎着,在他襄阳的头上挂一把斧子。”
“这样不太妥。”郭翼听了连连摇头,强取岂不是把关系闹僵了?
王异又说:“那就借助一下黄家的力量。黄承彦的女儿不是在你手里么?到了荆州,我们先找黄家商议,探探他们的口风。能行最好,若是不行,只能强取。”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没有。”王异道:“你要纳妾,要么人家姑娘愿意,要么你用强,没有别的办法。荆州是扬州的门户,必须要尽可能的让它乱下去,否则就会威胁到扬州的安全。”
“那就这么定了。到了荆州先去拜访黄承彦。上次蔡瑁等人助我练兵,也算是有点情义。希望他们依然能够识大体。”
这边郭翼在商量这谋划荆州,蔡瑁这边也在商议着谋划郭翼。
蔡瑁把黄承彦、蒯越、黄祖等人请到自己府上,他们的背后就是基本上能决定荆州事务的大族。荆州南部的四个郡如今乱成一窝粥,宗贼横行,本来就微乎其微的影响力更加可以忽略不计。
“郭太傅兴兵伐董,沿长江北岸而来,要途径荆州。诸位以为如何?”
黄承彦闭嘴不言,他的独女就在郭翼的学院里,死活不回家,等于白送了郭翼一个人质,这么个对付郭翼的会议,他只有不吭声。
黄祖反倒是提起这件事,问道:“黄先生之女何时回家?”
黄承彦叹息道:“女大不中留,她跑个没影,回不来。”
蒯越笑着说:“那黄先生就是支持郭太傅了。”
黄承彦被他这么一讥讽,只好说:“郭太傅兴兵讨贼,要从荆州过路,我们没有阻拦的道理。”
“屁!”黄祖直接爆粗口,骂道:“这小子就没安好心!他要走陆地,北面的徐州、豫州不能走?非得来我荆州?路途更远不说,还要渡河好几次,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黄承彦被呛了一句,脸上有点不爽,反问道:“郭太傅兵强马壮,你我谁能对敌?”
看蒯越,他连连摇头。看黄祖,闭嘴低头不语。看蔡瑁,一拍大腿,气恼不已。
郭翼带兵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就在他们眼前,几天的功夫就练出一支水军。山越折腾了十几年都没收拾,他不仅一年功夫全收拾了,还顺带把扬州各郡的兵力全部抓住了。吴之四姓那么心高气傲的,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
蔡瑁焦急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个自保的法子?”
蒯越干脆说:“要不我们就把荆州送给他算了!”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