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剥得一丝-不挂,扶到水中,两个侍女才离开。
温水浸没周身,甚是舒适。早晨走了官道,我体力早就耗尽,靠着池壁,胡思乱想了一阵,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间,身边似乎响起一串水声。我迷迷瞪瞪地撑起眼皮,便见一个高大人影下了水。我眨了眨眼,眼前清晰起来,便见萧独面朝着我站着,赤-裸的上身湿漉漉的,在月色下宛若一尊铜雕。
他冷不丁出现,令我着实吓了一跳。虽早与他共浴过,裸-裎相对过,但那时他尚是个小孩,眼下却截然不同。眼看他越走越近,我有点胸闷,将身子贴着池壁,几乎整个缩进水里。
我忍着呼喊白厉的冲动,洗了把脸。抬头时,便见萧独已来到近前,我却无处可退。他捞起我漂在水面一缕发,掬水,淋到我头上,为我揉洗起头发来——一如当初我待他的那样。
他手指颀长,手掌宽阔,我的头被拢他手里,像个精巧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