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试图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想娶我?”
“因为我想做姐姐的新娘啊!”太子毫不犹豫的答道。
她见陈嘉又与她重新说话了,心头高兴,脸上的笑意更是不住的扩大,跟那金灿灿的向日葵一般。
她就这么盼着娶我吗?陈嘉虽没有那般喜形于色,但心里却是越发的甜蜜。
太子见陈嘉高兴,心中那个也不似方才忐忑了,捧着陈嘉狠狠地亲了一口。
“姐姐嫁给我后,姐姐就是熠儿的新娘了!”
嗯?
她要做我的新娘,她要我做新娘?怎么分得清?
陈嘉也没纠结多久,反正她们都是女人,谁做娘子谁做相公都是一样的。
太子见陈嘉没有阻拦她方才的动作,心中的胆子更大了,抱着陈嘉又亲了上去。
从红通通的脸蛋,到红艳艳的小嘴,再到如玉般的脖颈,一处也没落下。
她感叹了一声,“娘说得都是真的,熠儿早就应该娶亲了。”
“姑姑与你说了什么?”陈嘉好奇道。
“娘说,新娘子就是我长大后的娘,会和我小时候的娘一样对我好,不管我有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的…”
太子还未发现陈嘉已经沉了脸色,仍在那自顾自的说道。
新娘子等同于新娘!
所以她想娶我是想再找个奶娘,是吗?
陈嘉觉得自己真是多情,芳心许错了人,看着太子时眼里也生出几分怒意。
她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要变傻,为什么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为什么娶她只是想多个奶娘?
陈嘉越想越难过,心头积着一团怨气。
那是她两年的幽怨、相思,是她们重逢后却对面不相识的哀怨,是担忧太子会一辈子都恢复不了、重新爱上她人的恐惧。
如今那一团悄悄成长的怨气团被太子的无心之语戳破,自然是席卷而过,愤怒淹过了理智。
她将头上的花环拽下,扔到了地上,一声不吭的离开。
一丝辛辣感从额头上蔓延,她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指尖沾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流血了。
想必是那花环上的玫瑰刺还没有摘干净吧。
看吧,这人就是没诚心,连个刺也拔不干净。
再说了,那花环有什么好的,花儿摘下了就会死,说不定就是指她的那番心思也活不了多久,早晚要死的。
此刻她全然忘记自己刚拿到花环时是多么开心,又是如何迫不及待的戴上它。
陈嘉走了几步,就有些后悔。
她想去回去捡那花环,又有些抹不开面子,就这样丢了吧又觉得可惜。
悄悄的往后望了一眼,发现后面空空的,心中的火气越盛:太子难道没有发现她已经走了吗?
她人是傻了,但眼睛还清亮着呢。
陈嘉干脆放慢了步子,慢吞吞的走着,等太子追上来。
她怎么还不来,是不想追她了吗?不会出事了吧?
她想起前不久发生的刺杀事件,懊悔得不行,也顾不得那一点矜持,提起裙子就往回跑。
刚转身就和对面的人撞个满怀,睁眼一看,面前的人可不就是太子嘛?
她捶了太子一下,带着哭腔指责道:“你怎么不来追我啊?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你真坏,我不要嫁给你了。”
太子抱住她,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待怀里的哭声渐渐平缓,才从袖中掏出一块素净的帕子,温柔的擦拭那泪珠。
“对不起,都是我错了,姐姐不要生气了。”她双手揉着帕子,瓮声瓮气的承认错误。
“对,就是你的错。你的错、你的错…”说着陈嘉又哭了起来。
她方才有多害怕失去面前这个人吗?
就好像在逃亡的那个夜里,面前人护着她在马背上疾驰,背后是漫天的箭雨,寒光闪闪的箭头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
甩开追兵后,她骑着马跑了一阵,才发现身后没了温度,转头一看背后空荡荡的,哪还有人影?
她下了马,一路哭着找回去,最后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看见那血淋淋的躯体。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太子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
陈嘉接过来,才发现又是一个玫瑰花环。
“刚刚是我和惹姐姐生气了,是我不对。所以我又去折了几朵花重新做了个花环,重新跟姐姐求亲。
这一次换我嫁给姐姐,做姐姐的新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