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看了看城下整装待发的士兵,深吸一口气,长|枪所向、直指罗高驰所在的中军大帐:“天行不义、贼居中原,还我河山、正我明君!”
底下的士兵很多都是同嘉公主带来的禁军,他们一直以为他们作战只是为了给同嘉公主争一口气,而那些江南投诚的士兵们,也只是为了吃饱一口饭。
今天,江俊站在城楼上,告诉了他们、他们是为什么作战,为了谁作战!你们不是奇怪为什么公主要造反吗?你们、不是奇怪为什么身在江南富庶之乡,还会吃不饱饭吗?
那是因为天行不义,有某位贼子窃据中原!他并非天命之子,更不是什么顺理成章的明君,他是窃国的贼人、他是行不义的昏君。
是因为他招致了神明的震怒,降下了灾厄才毁了江南的良田和土地。
也是因为他害死了原本应该继位的明君,才会让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害得天地震怒,害得百姓流离。
这些话,江俊喊得高昂,说得恳切激愤。他没有战场点兵、鼓舞过士气,但是他看电视剧至少见过民国时期的学生运动,知道当时的学生领袖那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所以江俊说着,更是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士兵。一人响应之后,更是有更多的人响应。他们怀念废太子凌威在时,他们怀念先帝在时,他们不想要如今的兵荒马乱、不想要饥荒和逃难。
如此,江宁城的士兵纷纷振臂高呼、纷纷响应,跟着江俊高声呼喊:
“天行不义!贼居中原!”
“还我山河!正我明君!”
地动山摇,气势如虹,而江近天趁着士气大盛,那边为了蚂蚁慌乱不堪的时候,更是鼓舞了一番士气,三问三答,城门一开,立刻带着大军扑杀出去。
任你鸳鸯阵再强,此刻也难以很快结阵。
江近天带人杀了出去,江俊也没有闲着。他今日之所以带了银盔重甲,那是因为他准备出城、身先士卒。士气已经大振,像是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他此去,就是要浇上一大盆油,让这火绵延千里而不绝熄!
策马持**,守城的副官和鲁将军还有些担心,但江俊带上头盔、微微一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江俊苦练枪法多年,并不是为了站在幕后做个军师。”
“诸位,守好城池,待我和父亲、凯旋而归!”
说完,江俊打马而去,他带着五百轻骑兵,从侧翼包抄而上,势如闪电、其速如风。瞬间就插到了敌军的腹地中,罗高驰没想到除了江近天还有将领。
匆忙调军之下,正欲策马动兵,“嗖”地一声,利箭擦着他的耳畔飞去。
罗高驰身边的两位副官大惊,四下惊慌地张望却没有发现那个放冷箭的敌军。罗高驰眯了眯眼经,在靠近他的一处地方发现了一个披着银甲的年轻人。
此人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十分漂亮,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一如那边的江近天。
一个名字在罗高驰的心中闪过,但是他又有几分不相信,直到那人在一戳、一挑之间连下他五六员副将后,才恍惚中,吐出一个名字:“……江、俊?”
江俊见他认得自己,也不多言,只是嘴角扬起一抹自得的笑意,**一挑、将一具尸体架起来,扔到了后排、打翻一群持枪而上的士兵。
“江俊?”罗高驰身边的副官愣了愣:“那个是江俊?!他不是受了伤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吗?!怎、怎么又……”
若说先前知道江俊的人甚少,但经过了那罗鄂山一役,岭北一役后,京中尤其是军中更是对江俊之名如雷贯耳。
如今近距离看见这位年少的将军,几个副官脸上都露出了惊异不定的神情。
罗高驰更是面色难看地顿悟过来:“那些蚂蚁,还有那些、那些口号!”若非是废太子凌威的旧部,怎么会、怎么会想出这种呼号!
这边他才一走神,江俊策马跳出了包围圈后,后撤几步,**一别、手中的弓箭已经在手,“嗖嗖”的箭簇如风,转瞬之间又射杀了一名旗手。
“江俊小儿!”罗高驰愤懑:“我罗高驰来会你——!”
他顾不上主将不宜出中军阵的规矩,手中拿起他的兵刃便策马朝着江俊而去,完全忘记了此刻他是这军中的主心骨,江俊在远处看着他,嘴角却擒着诡异的笑容。
罗高驰哪里会料到,他才策马行了几步,良驹竟然嘶鸣一声、“扑通”倒地。
再低头看去,发现那匹马的前蹄上密密麻麻地爬着很多白蚁。白蚁在瞬间将马匹的前蹄啃得只剩下了骨头,多年的战马痛苦地倒地嘶鸣,而罗高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江俊看着那些白蚁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就想这应当是孟娘的手笔。
其实他刚才靠近罗高驰附近只是为了丢下几个桐油坛子,准备诱惑罗高驰靠近、然后再用火箭攻击,既然孟娘给了他这个机会,江俊便弯弓在手,箭簇稳稳地对准了罗氏。
罗高驰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白蚁,同样惶恐的还有附近的士兵。
他们尖叫着陡然闪开,瞬间罗高驰的附近便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地。他一个人、一匹被白衣瞬间吞噬殆尽的战马,僵持地立在原地。
战场上的厮杀声和呼喝声仿佛静止,江近天那边依旧在厮杀可是罗高驰已经听不进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