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又咬又舔地在他锁骨上留下一片红痕,双手已经几乎将他剥了个干净,却在从腰间往下滑的时候停了下来,硬物抵在他双腿之间,微微撑起身子,垂眸与他对视。
顾怀迷蒙间睁开眼,一眼便望进他深邃黑眸中灼灼欲燃却将倾未倾的炙热之色,霎时间有些恍惚——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神色是在锦山行宫的温泉中,那时的小太子也是这样,分明是存心干坏事,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这样望着他,好似一句询问般。那时,谢琀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胸口胀满甘苦难言的万般滋味,见他望来,像是被火点着一般,毫不犹豫地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双手一按,把他拉了下来,之后骨骼交缠,抵死缠绵之时,谢琀那欲哭欲笑的悲凉和满足,霎时间又涌上心头,顾怀脑中轰得一声,眼眶一红,再一次抬头凑了上去,恍惚间,不知是顾怀吻住了凌容与,还是谢琀吻住了慕容毓。
“合体期之前不得双修!”
“你们结成道侣了吗!”
“小师兄……我们还要出门呢……”
“快点出来!”
“哈哈哈哈,棒打鸳鸯。”
……
窗外忽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情动之处的两人顿时浑身一僵。
凌容与脸色陡然黑沉,霍地支起身子,手中千变一闪而过,轰得化作一片急光,向着那群蹲在窗外不远处的树上看好戏的师兄弟们飞射而去。
他出手不知轻重,这一下真正含怒而发,若真打中,不知要让这些作死的师兄弟们躺多久。
“别!”顾怀一惊,顾不得尴尬,已霎时隐身,翻身而出,转瞬间追上了千变化作的万千急光,挡在师兄弟之前,那些光芒顿时嗡鸣着绕着他化作一团柔软的光辉,最后温顺地落入了他掌中——毕竟是神级法器,竟能灵性至此
“你过来!”凌容与落在房顶上,脸色更黑了,显然对他投敌的行为十分不满。
“……算了吧。”顾怀带着千变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仗着隐身,在他脸上安慰地亲了亲,低声保证道,“晚上我们便用隔主布把窗户挡住。”
凌容与并没有被安慰到,乌眸仍旧包含威胁地看着树上以司空磬为首的一众欠揍之人。
司空磬大笑着从树上落下,抬手招呼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卿卿我我,这么迟了也不起,快穿好衣服走吧!”
顾怀应了一声,生拉硬拽地把凌容与拉回了房中,自己先穿好衣服,随意地挽起头发,回眸一看,凌容与也已收拾好了,但眸中寒意流动,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打什么好主意,见他怀疑地望来,便若无其事地起身,推着他出门了。
果然这一日,这群师兄弟们便纷纷遭了殃。不是不幸掉进了风痒草中,浑身发痒,在地上滚来滚去,大笑不止几个时辰,才灰头土脸地被救了回去,就是发现屋中一片狼藉,仿佛一只狗在里面撒过欢似的,连床板上都是奇怪的臭味。
而司空磬白日里抢了百来块玉牌,晚上还没分赃,先便要饮上一坛,却忽地发觉藏在乾坤袋中的酒都变成了白水。昊蚩丢掉的则是所有的仙丹。
一时间哀鸿遍野,众人纷纷想起了被小坏蛋支配的恐惧,一个个都老实起来,再不敢跟着瞎起哄。
凌容与心满意足地听着悦耳的惨叫,在顾怀安抚了苦主,推门而入的时候,埋着头一脸无辜且专注地记着账——至今日为止,众人所拿到的玉牌已有三千五百八十二个,钟无笙和柳寸芒不曾将玉牌上缴过,另外的弟子一共是四十二人,其中出力最大的,凌容与,今日夺得玉牌三百块,按三七分,便是……他还装模作样地认真思索,却听一声轻笑,顾怀眸中带光地凑在他耳侧,轻声说了句:“……干得好。”
此刻秘境之中星斗漫天,境外亦是明月千里。
远山重重剪影之中,乾元门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
四大名门中,数乾元门历史最为悠久,以道门正统自居,修炼之法蕴含天地五行,古朴而传统,以炼体为根本,孕育仙根为法门,在一次又一次灵与血的浇灌中,
使得仙基越发巩固,仙根亦越发茁壮,乃至于开花结果,形成丹核。
乾元门亦根据仙根属性的不同,将每个修士分入了“金木水火土”五门之中。这五门分布在五座仙峰之上,将核心的门主正殿环绕其中,仿佛五指朝天,含着掌心一般。
此时,夜色寂寂,五峰之中除了巡逻的傀儡守卫走动时咔咔的声音,并无别的一点声响,安静地落针可闻。
仿佛一阵无形的风拂过,正殿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道黑影陡然从天而降,一圈金光所化的利剑浮动着将无形之人环绕其中。
金光映照下,那黑影竟是个十分俊朗的男子,勾着唇,手中拿着一颗赤红的仙果,一边啃,一边闲闲地望着金光之中那片空白。他就随便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眸中似乎有些失望,唇间如同染血,看上去夹杂着一股邪气与痞气:“可惜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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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凌容与高悬于半空之中,手中结印,凝聚起一道狂风,卷起铺天盖地的沙石,霎时间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