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澈捻了捻胸前的佛珠:“我向来只吃素,上几个小菜再来碗清粥便可。”
伙计会意:“那三个客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你们准备。”
“慢着。”
“……”
魔澈问:“御酒可还有?”
伙计连忙应声:“公子来得晚了些,开店一个时辰便已售罄,不过楼中其余酒品倒还俱全,公子不妨点上一坛桑落,虽比不得御酒,却也是香飘千里的上乘之品。”
“也好,那就来坛桑落吧。”
“好嘞,小的现在就去准备。”说罢便下了楼。
刚进门店里的人一直盯着他三人看,炑琰落座后玩了会儿扇子,见有人朝这边指指点点并伴随着几声低笑,一头雾水的打量了下自己与其余两人,倒也没什么不妥的,这便低声道:“这些人从咱们进门起就一直盯着看,可是有哪里不妥的?”
魔澈闻言立时笑如春风,拿过他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你是有所不知,这世人皆爱美色,炑琰你举止翩然见人又爱笑,雪夙么虽说冷了些倒也是相貌堂堂,纵是我也不遑多让,虽说是个代发僧人倒也生得不赖,如此悦目的三人,怎的能让人不看!”
说起相貌,炑琰不禁想艳绝天庭的鸾馨:“可曾见过月老?若是他下界了,岂不得万人空巷?”
魔澈接言道:“那是自然,月老那般容貌莫说男子了,即便是女子见了也是要燕妒莺惭的。”
雪夙冷哼一声:“明明是个男子却无半点雄风,究竟好看在哪里?”
炑琰挑眉:“哦,那依你看七界内最好看的是谁?蛇王青黛还是狐王碧落?倒是听说过虎王长得挺不错的,可惜丹元大会那日没见着。”
雪夙道:“妖王。”
两人闻言皆是一笑,魔澈笑着说:“虎王确实也生得不错,但若是同妖王比起来,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不多时酒菜便都上了上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炢琰只尝了几口就再不动筷子了。魔澈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喝酒,整整一坛桑落多数是进了他的肚子。仙家是不易醉的,只不过此番看来酒量最大的要数魔澈了。
雪夙好鱼不好酒,席间只一心享用美食,不紧不慢的将整桌子鱼吃罢,可那张似冰山一般万年不化的脸自始至终都没生出过第二种表情。
席间魔澈已将需要注意的事情交待完毕,待一坛子酒喝完了才叫来伙计结帐,不愧是第一食府,只一顿饭便将他身上的银钱花得所剩无几,摸了摸袖中,尚还有几粒珍珠,也不知当铺是否还开着,若不去换些银钱,今夜住店都是个问题。
已是子夜时分,街道两侧已不见商贩,路上行人也已稀薄。各类商铺有的已打烊,有的则点火上灯,待行至当铺前只见店门紧闭,仅剩刻着朱字的招牌还悬挂在门前迎风晃荡着,魔澈长叹一声,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炢琰似看出了他的忧虑,便问:“好好的叹什么气?”
捏起一颗又大又圆的北海珍珠,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指了指一旁的当铺:“方才付了饭钱已将银钱用尽,本想来当铺将这粒珍珠换了也好兑些银钱投宿,在凡间,身无分文可是要流落街头的。”
“你说的银钱可是指这个?”只见雪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钱袋。
魔澈将东西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这一袋金子别说是投宿就是买间宅子也够了,他笑了笑:“好在你带了,不然咱们今夜必然要流落街头。”
炑琰问:“这钱是谁给你的?”
“捡的。”
一个黑底金纹的钱袋,红色的流苏用作锁口,一条金龙栩栩如生,龙爪下是银线刺的祥云。这是方才结帐时雪夙见店里一个客人掉的,只因觉得那金龙像极了某人这才随手捡了起来。
将里面的金子全倒出来,遂又把那只空空如也的钱袋扔给了炑琰:“寿诞礼。”
炑琰接过东西笑道:“借花献佛也无妨,总归是你的一番心意,谢了。”说着就将东西收进衣袖中。
魔澈看着手里的一把金子,路不拾遗乃君子所为,遂转念一想,即便讲这道理他们未必能听得明白,再者能去那里消费的客人也不至为丢了些金子而发愁,这意外之财既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又何须再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至少……今夜的去处是解决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洛河城乃渠国都城自然是繁华喧闹的,白日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酒坊、当铺、餐馆、布庄内的客人络绎不绝,像是要将门槛给踏破将铺子内的货物整个清空。到了夜里,便又换作另一番景象,虽说街道上的人不如白天多,可那些个隐蔽在深巷街后的场所却是正开始做买卖的时候,譬如此时三人正巧经过的‘随柳楼’还有正对面的‘傍花楼’。
魔澈乃有意为之,扬言领着两人去寻住处却刻意穿堂过巷到了此地,另外两人自然是没来过这种地方,走着走着突然有一女子将他们拦住,只听她道了声“公子”,媚声入骨,竟让两位未经风月的男子浑身一颤,发愣间胳膊已被人给搂住了。
’檐下,另有两位衣着明艳的美人正向他们走来,红粉青蛾,面容艳如桃杏,袅娜娉婷,腰支柔软更胜扬柳,才刚摆起步子便令人欲向前扶上一把再抱入怀中,指尖掐着块丝帕,摆首间又是风姿万千。
其中一女子已投怀送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