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教官!”手上洗着牌的陈以臣对训着新生踢正步的代越喊着,“借你个人,斗地主二缺一啊!”
代越看了陈以臣一眼,回过头扫着正在踢正步的新生们,想着找个什么人过去。
“不用找了,我看吊着得那个就挺好!”陈以臣瞥见,云轴子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代越望了陈以臣一阵,才说:“他不行,手拿不起牌。”
“那正好,省得打得太好赢了我的人。”陈以臣手中的牌洗得啪啪响。
代越,没有应答。因为整个操场现在一片寂静。只剩下陈以臣洗牌的声音。
“兰教官好!”
所有人都站成了雕塑——标准到可以典藏的军姿站立。除了,洗牌的陈以臣,还有被吊着的陆挽。
陆挽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挂在睫毛上的汗水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了形。透过落下又瞬间汇聚的汗珠,在所有都静止了的世界中,他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款款路过这些雕塑,向他走来。
时间停止了一切,这个男人像是在时间之外,向他一步步走近。
兰枢停在了陆挽的面前,平视着被吊在半空中的陆挽。他微微歪着脑袋,右手食指轻轻抵着下巴的样子,像是在欣赏一件展台上的艺术品。
“你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蠢货?”
陆挽努力眨了眨眼,让不住滑落在睫毛上的汗水加速落下,这一瞬间的空隙,他才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左眼微微眯着,琥珀色的眼瞳中仿若藏着吞噬万物的深渊;可他的右眼眼帘确是无力般得垂下,湛蓝色的瞳孔,空灵地,像是失了魂魄的幽灵。
那不是眼帘,那是一个精美的棺椁。棺椁中镶嵌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尸体。
他,就是兰枢。
陆挽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兰枢也没有打算等他回答,直接转身,同样款款走到一旁树荫与阳光边界的地方。
兰枢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洗牌的陈以臣,又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望向陆挽的云轴子,淡淡道:“新生?”
这一届的新生,还真多。
陈以臣仰着头盯着兰枢,手中的牌洗得更响。
“玩得开心。”兰枢念了一句,路过曲不言,款款离开了操场。
“本教官借的人呢!”
陈以臣莫名火了起来。缓和下的雕塑教官们,瞬间在陆挽面前聚集,极其熟练得将他放下来。
陆挽半蹲在地上缓和了一会,才扶着胳膊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挪向不到十米远的阴凉处。
在挪到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陆挽的双脚像是被无数张手捆绑着一样,锁在地上。
好冷。
世界在旋转。怎么天黑了?
“陆挽!”云轴子喊了一声。
曲不言在云轴子声音未落地之前,冲了过去。接住如枯叶般落下的陆挽,双手抱起,发了疯奔向校医院。
陆挽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曲不言看到的,是郁拂。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不知道有没有大大在看啊
第5章 05 曲不言的计划
“张嘴。”
校医院,曲不言的专属病房内,身穿病号服的陆挽坐在病床上,乖乖张开嘴。
闻人醉将压舌板放在陆挽的嘴里,上下捣鼓仔细审视了好一会,起身将压舌板房间白大褂上口袋里,说:“体温。”
身后同样穿白大褂的武袂,举起测温仪按在陆挽的额头,“叮”一声后收回一看,说:“37度2。”然后放下测温仪,在手中的记录本上记下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