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r 130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放镜头解密了一部分。卡西利亚斯成功将阿圭罗一脚射门抱在怀中，手抛给弗兰进行调度，攻防立转，弗兰后场持球中路快速推进，旁边科斯塔上抢，弗兰在他接近之前直接转移给跑来后场接应的阿隆索，阿隆索得球立刻前冲。

阿隆索发动了新一轮的冲击，而在他的身后却出现了一次过分的冲突。左脚传球的弗兰还未收腿站稳，右侧突然有人将身体砸向了弗兰暂时身体全部重心支撑的右腿上。这个身体冲撞的对象，科斯塔, 没人会认为这只是他没站稳导致失误, 镜头清晰纪录下了科斯塔撞上弗兰右腿时双腿腾空, 那瞬间科斯塔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弗兰的支撑腿上。弗兰护腿板甚至挪位突出, 造成镜头中出现了仿佛腿骨剧烈变形般的错觉。

皇马的进攻还在进行,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卡西利亚斯在最初的惊恐后，疯了一样从球门处跑了出来。事发地点附近的马塞洛已经抡起拳头看上去想要揍迭戈·科斯塔一顿，被科斯塔撞得摔在地上的弗兰顾不上有些晕眩的头，躺倒在地上还心累地盲目挥手试图去抓马塞洛的腿。

皇马这次进攻告吹，主裁判再次吹响了哨音，刚开始腹诽又是科斯塔和弗兰这俩人，等看到弗兰至今还没站起来后才头疼地意识到大事不好。马竞半场的球员们这才注意到发生了恶劣情况, 迭戈弗兰看着被皇马后卫包围的科斯塔觉得心累，却依旧只能带着队友上前阻拦。

被队友围起来的那一刻弗兰才算是觉得安全，他躺倒在地抬头感受到球场四周围刺目的灯光, 后脑撞击后的眩晕和灌入耳中像新粉笔在黑板磨过般的刺耳声音渐渐褪去。弗兰微微晃动了下他曾得过脑震荡的头，觉得没有什么毛病就想撑地站起。然而事与愿违，方才弗兰的关注点一直都没有放在右腿上，可腿部刚刚挪动，痛觉才迟钝却铺天盖地般灌入弗兰的大脑。

双方还在推搡，弗兰硬咬着牙从右腿球袜中拿出了断成两截的护腿板，抬手甩到了球场上。弗兰手肘撑地试图站起，旁观者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以为问题不大。但他却没有成功，右腿传来剧痛让他整张脸拧在一起，身为队长的卡西利亚斯担忧不已地回头看他，却不得不顶在队伍最前方交涉。拉莫斯赶快扶他坐起避免他造成二次损伤，看着地上弗兰断裂两截的护腿板和护腿板上的受力痕迹已经有了最恶劣的猜测，“感觉怎么样？”却还没等弗兰回答，就不停重复“告诉我没事、告诉我没事、告诉我没事…”

弗兰看着自己的双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前一天人们还说他对于皇马是无所不能的，而如今却连站立都不能。他竭力控制才能让自己冲场边扬起的手臂不颤抖，拉莫斯连忙冲着场边喊着‘担架’，弗兰深吸几口气握紧拳头，疼痛都显得不是多么重要了。

迭戈弗兰拼命阻止着皇马球员不要一哄而上把科斯塔撕了，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这位弗兰在皇马的好人缘，却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弗兰的状态。他这几年向来没有什么伤病，这两三个赛季更是全勤出场，哪怕他们足球圈中都会议论他是不是真的生了一身钢筋铁骨，可现实告诉他，并不是的。

他看不到弗兰腿部的伤情，下意识转移到他的面孔，他因为生理性疼痛而眼圈通红，与之形成明显差异的是仿若旁观者的面无表情。他在想什么呢？是后悔、咒骂还是...？

下一刻迭戈·弗兰与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的视线撞到了一起，那直勾勾的注视让迭戈弗兰后背冷汗直流，这位皇马后卫明明一声不吭，可那眼中明晃晃的深意却让历经风浪的迭戈弗兰都努力了半天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下意识后退。后悔、咒骂？

他眼中分明就是怨恨，对象是迭戈·科斯塔却也不是，因为他针对的不是个人，而是这整支球队。

弗兰一声不吭任凭皇马队医用担架把自己抬下场，他既没有咧嘴大骂也没有失声痛哭，那沉默的样子与身旁人的愤怒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难道不痛吗？还是他想到了什么远比疼痛要更能占据此时此刻的头脑呢？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穆里尼奥似乎也被这份沉默传染，一改他有仇必骂的风格，面对记者们询问弗兰病情的一系列问题，他满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头，回答一板一眼，“队内初步估计是胫骨骨折，我们还要庆幸弗兰的护腿板质量不错，挡住了部分冲击。”

听到这个回复的记者们集体倒吸了一口气，什么叫护腿板质量不错？如果没有场上那断裂成两截的护腿板，弗兰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灾祸？胫骨骨折对于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难道还不算是严重的伤情吗？

皇马本场比赛3比0收场，其中迭戈科斯塔在混战中被主裁判判决了一张黄牌，导致本场比赛两黄变一红下场。但因为弗兰的意外受伤，没人能够认为皇马这轮还算是胜利。

更衣室中也不是往常德比胜利后的欢呼，全程看下来的卡西利亚斯更是看到弗兰护腿板向外支出时以为是腿骨变形导致的，如今还是想一想就心惊胆战，攥紧了手机等着那边紧急送到医院的诊断结果。

阿诺德·西奥多，《马卡报》拥有个人专栏的足球王牌记者之一，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眼紧闭，等待着前方得来的结果。

因为重伤而竞技生涯戛然而止的人难道还少吗？上帝宠爱他为他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