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要看着安莫,从最后一丝希望的不甘心,到接受无法令自己接受的结果的绝望。
安莫上了一趟二楼,拿了衣服与一袋不知名的东西,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故之,正在给许原喝水。
何故之起身,只是当安莫还没有靠近许原时后者就抓住故之的手,硬爬着差点因为故之的离开而从沙发上摔下。
“别..别走..”哭得红肿的双眼都已经没了眼泪,只有一把沙哑的嗓子干嚎。
“你就直接从我这里拿过去就好了。”坐在许原身边的何故之对安莫说道,安莫不理会他似有似无的嘲笑。
“许原,你没穿衣服。我给你穿衣服好不好。”
安莫声音很轻,漂亮的眼睛看着许原蒙上一层水雾:“我给你..给你穿衣服好不好。”
“走开!“有了何故之在身边安心许多的人低下的脑袋,他眼尖发现安莫拿着他的衣服还有重要的证件包,似乎不打算给自己。
“他..他拿..我的东西...”他对故之说,哪怕脑子懵还是知道那个证件包没了,自己会很惨。
“跟他拿,拿完我们就走了。”
许原沉默了很久,直到安莫的手打算伸过来让他一声尖叫后,才开口。
“...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
“我的衣服..”
衣服给了许原,手忙脚乱穿上衣服。
“还有呢?”
“我的..证件..”
证件也给了许原。
“那我呢?”
“走开..”似乎发现自己口气太过于“凶狠”,悄悄说了句话:“别....别再打我了..”
有时候,这就是正确答案。
安莫猛地站起身走到许原身前,就连何故之也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中扯过证件包狠狠甩到故之脸上。
一低头,盖住许原的眼,双唇附上许原的唇瓣做最后告别。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许原,看不到同样也在哭的人,紧接着在下一秒他被推到何故之身上。
伴随,是安莫的疯狂怒吼。
“滚!你们都给我滚!!”
接住许原的何故之本来就想走,搀扶走不动路的许原慢慢离开这个房间。
只剩安莫一人站在原地,如高山中的孤鹰,折断双翼最终回到巢穴中,寂寞孤苦。
“不管怎样,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我以为不管怎样,你都会起码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只是到头来都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我得到的,只是你可笑的顺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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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原住进何故之的屋子内,虽然从那日他得到的只有一套衣服和自己最重要的证件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然而这一切,许原并不在意。
他似乎缓不过来,回到故之家后似乎越来越承受不住突然复苏记忆的痛苦,直接昏了过去足足睡了五天。
醒来见到的人,是艾谦。
他又来了医院。
“你跟医院真有缘。”艾谦给他削了苹果,切成小块喂他吃。
许原静静吃着苹果,神色恍惚没有说话。
巨大的心理伤害让他变成多年被欺负的模样,意志消沉。
艾谦喂他苹果一口口吃,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几天前才见过的人,今天就成了这副死态。
沉默中,最终还是会说话的艾谦开头:“许原,你怨我吗?”
呆呆的,似乎没听见。
“怨我知道真相却不告诉你吗?怨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的一清二楚却选择帮他隐瞒吗?”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久到盘子里的苹果都吃完了,傻原才给了艾谦答案。
他摇头,然后再摇头。
艾谦笑了笑,却一点也不好看:“就因为我一直对你好,所以不怨吗。”
许原点头,却也摇头。
“他..是..是..你哥...”
安静修养几日后的许原出院,似乎从骨子里又发生了某种转变。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变得更为脆弱。
学校依然有去上,只是更加安静的人更加排斥周围的人,带着沉闷如死水的状态度过每一日。
除了偶尔听到关于安莫名字会不受控制情绪激动,也没人愿意靠近他了。
除了何故之。
京都的热闹似乎与他格格不入,除了对他有所照顾的艾谦之外竟只剩何故之一人可以依靠。
甚至就连故之也不能完全依靠,他只愿陷入悲伤苦闷的情绪独自消愁,爱在钻进被子中在半夜哭泣。白天对于外界的刺激没有过多反应,何故之眼睁睁看着他的食量一天不如一天却无可奈何,他的讨好成为无用之功,见家中的气氛因为许原的情绪而越发怪异,他也快无法接受。
花费大量照顾受到伤害的人,差点把那样可怕的情绪传染到自己的身上。那是故之在几年前就已经体验过的日子,现在让他回到那样的日子竟是如此排斥。
难道,真的又要过前几年那样的生活吗?他已无法浪费一年时间了。
当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许原,皱紧了眉。
一百五十七:新邻居,余岸。
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日子了。
渐有寒意的天也开始让人的衣衫披上一层厚重,没有夏日的清凉,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凛冽。
十点刚过,许原的房间内被人打开一扇门,给昏昏沉沉的屋内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