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芸的性格不同于苏简安和洛小夕。
她比苏简安多了一抹活泼,却没有洛小夕的股骄傲和叛逆。
如果一定要在她身上安一个形容词,只能说她比较调皮,喜欢和人唱反调。
宋季青认识萧芸芸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萧芸芸各种和他唱反调。
他没想到,小丫头今天竟然变得这么乖。
宋季青琢磨了一下,反而有些不太适应。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体质?
宋季青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他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沈越川病了这么久,萧芸芸的心脏已经被锻炼得足够强大,该懂的不该懂的,她应该全都懂了。
他说再多,都不能减轻这次手术的风险。
与其说一些徒劳无功的安慰话,不如把时间交给越川和芸芸,让他们把要说的话都说完。
宋季青站起来,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微微摊了摊手,为难了片刻才说:“好了,我该走了,手术差不多开始的时候,我再过来,你们好好聊。”
沈越川点点头,目送着宋季青离开套房,很快地,房间内只剩下他和萧芸芸。
萧芸芸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垂着脑袋走到沈越川的床前,声音低低的:“越川,宋医生没有答应我……”
“嗯哼。”沈越川点点头,“我一点都不意外,如果我是宋医生,我也不会答应你。”
“……”萧芸芸没想到沈越川完全不站在她这边,咬了咬唇,有些赌气的说,“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沈越川挑了挑眉,淡淡定定的问:“什么消息?”
萧芸芸盯着沈越川的脑袋,说:“手术的第一个步骤叫‘备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沈越川在大学主攻的是经济和商业,医学方面的一些术语,他听着就像天书。
他很坦诚的说:“不知道。”
“哼哼哼……”萧芸芸越笑越诡异,做了一个剪刀手的手势,食指和中指一边不停地开合,一边说,“就是要剃掉你头发的意思!”
“……”
沈越川说不意外是假的。
不过,小丫头不就是想吓唬他么?
他偏偏不如这个小丫头的意!
沈越川若无其事的接着问:“手术前需要备皮,然后呢?”
“然后——”萧芸芸的语气里了一抹诡异,她努力用一种十分吓人的口吻说,“你的头发就没了啊!”
“……”沈越川依然十分淡定,拿过床头的镜子端详了自己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紧不慢的说,“芸芸,我觉得,就算我没了头发也还是帅的,你可以放心。
”
“……”
哎?
萧芸芸懵了。
她一门心思想吓越川来着,沈越川应该吓一跳,他们讨论的重点也在越川身上才对啊。
现在是怎么回事?
重点为什么转移到她身上了?
沈越川看着萧芸芸懵里懵懂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说:“我剃光头发之后,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长出来,你需要适应一下光头的我。”
萧芸芸终于知道,她是吓不住沈越川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只要你不变丑,怎么样我都可以适应。”
“……”
沈越川感觉自己就像被噎了一下,托着萧芸芸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自从病倒后,他就知道,他一定要接受手术。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信心满满,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万一熬不过,这一面,就是他和芸芸的最后一面。
再不拥抱,再不亲吻,一切就来不及了。
沈越川的心情变得复杂,萧芸芸复杂的心情却瞬间平静下来——她感受到了沈越川动作里的温柔和眷恋。
萧芸芸的手渐渐不受自己控制,她抱住沈越川,力气越来越大,就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留住沈越川一样。
沈越川当然能感受到萧芸芸的力道,抓住他的手,轻轻裹在手心里。
他知道萧芸芸在想什么。
他也想用这种方法告诉她——他一定会尽全力。
遇见萧芸芸之前,沈越川的人生一直在重复着几件事——工作,找找乐子,分手,接着投入工作。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这样的生活模式会不会有所改变?
如果会,又会是怎样的改变?
沈越川只想到这里。
他并不追求一个具体的答案,因为答案还没出来,他就已经陷入熟睡。
后来他才知道,熟睡只是一种逃避的行为。
这样过了几年,沈越川的生活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他又开始想,这样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好留恋?
答案是没有。
但是,陆薄言需要他——这成了他坚持活着的唯一理由。
现在不一样了,萧芸芸出现后,他的生活起了波澜,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生活着的小确幸和快乐。
他和萧芸芸已经结婚了,他成了芸芸的丈夫,却从来没有尽过丈夫的责任。
他对这个世界,对芸芸,还有着深深的留恋。
他想活下去。
所以,接下来的手术,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和曾经夺走他父亲生命的病魔抗争。
他的父亲被病魔夺走生命,但是,他绝对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
想着,沈越川吻得越来越用力,力道大得好像恨不得把萧芸芸嵌入他的怀里。
萧芸芸感受到沈越川的力道,用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