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活了,屋子是干净的,不用多收拾。路上累了,先歇一歇再说。”任桑榆对春华春雨道。
“是。”他们嘴上应着,还是拿着东西在归整。
“春雨,”虞清溪道,“那些暂时不需要用的东西便不用打开了,就放在杂物。”
“是,三少夫人!”春雨应。他们这一趟出来,是将要带去甘棠镇的东西都带上了,年后便不回京都,直接去任上了。她想了一下,又问,“三少爷,三少夫人,今晚是家宴,我们小厨房是否要做一些夜宵备着?”
“便熬个菜粥吧?”虞清溪看向任桑榆。
“好。”任桑榆道。
“是。”春雨领命。这次出来,他们灏瀚苑就带了春华和春雨出来,多了也是不好安排,春雨简单的吃食还是会做一点的,便跟来了。
春雨打了热水来伺候两人洗梳,完了虞清溪便让他们下去。任桑榆将收到的红包递给虞清溪,让他收好。虞清溪便直接拆开了,任达作为家主出的最多,是一千两的银票,之后的红包都是一二百两不等。
“按他们的俸禄来看,这算是出得重了。”任桑榆看着那百两银票道。
“嗯。”虞清溪点头,他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任桑榆,“桑榆,年下家里花钱之处甚多,你拿这银票送去父亲母亲那儿。”至于给任府公中多少,给任家多少,这些任之初与任范氏肯定会有章程。
“这……”任桑榆想了想点头,“好!”
任桑榆也不安稳休息,本是一路坐得臀都麻木了,走走也好。他将五千两银票塞到袖袋里,走出屋。春雨正在杂物房里收拾东西,任桑榆便进去喊她:“春雨,三少夫人的帐可是你在整理?”
“是。”春雨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应道。
“三少夫人拿了五千两银票,”任桑榆道,“便从我账上走,不用三少夫人的帐上银子。”
春雨顿了顿看着任桑榆。
任桑榆瞪她:“傻妮子!你是本少的奴婢!”
“是,三少爷!”春雨应。
任桑榆这才满意地走出院子,去任之初的院子。
春雨收拾完一切,才去屋里伺候虞清溪。虞清溪将收到的银票交给春雨入账,春雨捏着银票支支吾吾了半天没动脚。
“三少爷去找你了?”虞清溪知道她肯定是想说这个,也不敢明说。他虽在主屋,可整个院子里的动静是听得很分明。
“是。”春雨登时抬眸,三少夫人好似知道了?
“他拿自己的银子补上我账上的五千两?”虞清溪又道。
“是。”春雨点头
“我知道了。”虞清溪不再多言,只让她下去。春雨看三少夫人的脸色正常,看不出欢喜还是别的,也便下去了。虞清溪待人走了,嘴角才微微勾起,这傻瓜!任桑榆账上的钱确实够付这五千两银子,可剩下的月例银子又不多,年后当的是八品的官,俸禄也不会多。当官难免要应酬甚的,人情往来也是要的,难不成以后银子短了他还要死撑不成?成亲不久,身家都交到他手里了,还非要拘泥从哪个账本出。好吧,大男子主义是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的!
虞清溪一笑,端了茶水抿上一口,目光落到小案上的手炉,也是连连摇头。他拿起手炉,走到屋外,喊了春华给那傻瓜送去。
任桑榆按着方才的印象找到任之初的院子,也是个小院子,任之初夫妇领着余下的庶子住着,瞧着好似方位没他的院子好。他将任家大院各屋方位想了一遭,他的院子白日里应是阳光最充足的一个院子了。他正要进去,后头春华小跑着过来:“三少爷,三少夫人让我将手炉送来。”
“哦。”任桑榆一笑,走得匆忙,将手炉掉屋里了。他握着手炉,走进屋去。
“桑榆没在屋里休息?”任范氏看到他过来,便将炭炉上的茶壶取下,给他倒了杯热茶。
“嗯,过来走走。”任桑榆将大氅挂到一旁架子上,在任范氏旁边坐下,随后看了一遭,“父亲呢?”
“你父亲去叔父那里坐坐。”任范氏笑道,“如何,你都好多年不曾回本家了,可还能记起?”
“记不太清了。”任桑榆垂眸抿了口茶水。
“嗯。”任范氏想起他小时吵着要回本家,一路劳累,到本家就马上病在床榻上,一晃都好多年了。她道:“你小时便喜欢这儿,住几天习惯了,大约能想起个支末。”
“我现下也觉得这儿挺好。”任桑榆一笑。
任范氏一笑,又问他:“突然过来找母亲,是有何事?”
“母亲,桑榆今年也是成家了,”任桑榆拿出五张银票递过去,“这是我与清溪的一点孝敬,多谢父亲母亲兄嫂多年的照顾。”
任范氏看着他一笑,接了银票来一看:“这肯定是清溪的手笔。”
“是,”任桑榆道,“兄长成亲之后也是每年出到任府公中与任家大院的,桑榆自不能例外的。”
“你是不知你祖父的脾性?”任范氏将五张银票还给任桑榆,“公家的钱财不占,妻女嫁妆私房不占。”
任桑榆默然。
“你还没开始当官,也是不知俸禄多少吧。”任范氏道。
任桑榆没有说话,只看着她。他是知道官员俸禄的,以他八品盐官来看,年俸是不超百两的。
“你一下子拿这么多些银子,不要说你祖父绝不会收,父亲母亲也是不会收的。”任范氏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