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玖兰枢继续说道:“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毕竟,想要杀死玖兰李土的那份心情,我们跟你一样强烈。”
听到锥生零的名字,锥生一缕的身躯颤了颤——真是好久不见了,哥哥。到现在,他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呢……毕竟,已经是那么遥远的过去了。
对于人类来说,十年真的是很长呢……
即使是这样……锥生一缕的眼神暗了暗,看着玖兰枢开口道:“抱歉,枢大人。亲手杀死闲大人的人,恕我无法信任。”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凝滞,半晌后,美砂才轻笑了一声,说:“实力不济的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眯了眯眼,美砂继续道:“更不用说想要杀死一个纯血种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即使知道没办法成功,我也想亲自试一试。”亲自为闲大人报仇,他已经做好失去性命的打算了。
更准确来说,他就是来寻死的——闲大人已经不在了,他也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抱歉,这个机会,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话音还未落下,美砂便瞬移到了锥生一缕的身后,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失去意识,锥生一缕直直的往前倒去,却在与地面接触之前被一只手拦腰接住了。
他可以隐约听到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安心睡吧。”
他想见的人,无论如何也想见到的人是闲大人……还有……
将失去知觉的锥生一缕放下,让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美砂才走到了玖兰李土的木棺前,玖兰枢也跟着走了过来。
“那么,复活玖兰李土的事情……”
“你离开吧。”
打断了玖兰枢的话,美砂凝视着眼前玖兰李土的身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了,她已经感受不到十年前那股浓烈的恨意了。
已经开始麻木了吗……还是说,她已经将过去放下了。
但是,无论如何,玖兰李土今天必死无疑——无论是为了淳子,还是为了自己曾经留下了誓愿。
“你也离开吧,玖兰枢,很感谢你为我引路。”感受着空气中涌动的驳杂的气味,美砂继续说道:“元老院的那些走狗就交给你了,这样可以吧。”
元老院的人已经发觉他们的闯入了,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十分高调的进来的。
知道眼前的女人似乎有其它的方法来杀死玖兰李土,玖兰枢也没有坚持——只要达到目的,过程无关紧要。他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一定要留下来探个究竟。
那么——就交给这个女人了。
转身往门口走去,玖兰枢边走边说:“那么,这边就交给你了,请务必成功。”他相信这个女人的实力。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看着躺在木棺中的纯血种,美砂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开口道:“回来吧,玖兰李土……回到你原来的身体里。”
话音落下,纯血种的周围开始散发红光——不同于玖兰枢内敛,玖兰李土的光芒更蕴含着一种外放的毁灭的力量。
光芒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睁开的泛着红光的双眼。
“玖兰李土。”
“啊~是你啊,漂亮的小猫,好久不见。”
即使性命被人握在手中,玖兰李土身上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感,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猎人的武器被美砂我在手中,长长的西洋剑被刺入纯血之君的胸膛,伤口处像电流偶尔有刺目的光芒涌动,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次,伤口再也没有愈合。
“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玖兰李土。”
“这样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
十年前的夜晚,金发的少女在纯血之君的身上留下了一个言灵。
【你只能由我杀死,玖兰李士。】
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完全复活的玖兰李士,力量被封印,完全不是美砂的对手——他甚至没有反抗的能力。
即使知道死亡即将降临,玖兰李土也十分的平静——他疯狂了一生,少有如此平静的时候。
真是讽刺,难得的平静竟然在死前出现了。
暗红的血液浸透了布料,逐渐以心脏的位置为中心往四周扩散。
“永别了,玖兰李土。”
纯血种化成了好看的像宝石一样的碎片,一片一片的落在木棺之中——死亡是如此的安静。
没有碰撞,没有反抗,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成王败寇,他已经输了——树里……终于能够见到你了。
站起身来,美砂往门外走去——一切已经结束了。
摩挲着手上的瓷瓶,美砂将它放在了锥生一缕的身旁——估计,对于这个少年来说,这个瓷瓶里装的东西,还有其他作用吧。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锥生一缕紧握着手中的瓷瓶,高高的举起,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将它摔下来,摔得粉碎。
维持了这个动作许久,锥生一缕把手放了下来,将瓷瓶放进怀里收好。
站起身,拿起躺在一旁的长刀收入鞘中,锥生一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他刚才见到了闲大人,很幸福呢。
还有……他的哥哥——锥生零。
早该知道的,双生子的羁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斩断啊……
走出元老院,选择了一个从未走过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