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若是知晓她与三皇姐联手除贼,怕是会大吃一惊!
皇姊许会夸她长大了,又许会板着脸训她“莫要再任性”……
在脑海中演绎过姚怀远那欲言又止的语调,姚含嫣笑出声。
“王……”见姚含嫣竟是在山头大笑,谋士连忙劝阻。君王刚薨,她可不想在此时去触文薏之流的眉头。
不知姚怀远已死,姚含嫣不明就里。
“可是明鸢姐姐还留了什么话给本王?”
“回主子……”谋士抖抖袖子,阴沉沉道,“明相要主子将储良玉的尸身抛至山下!”
“怎么不早说?”伸手从沿途的桂树上折下枝桂枝,姚含嫣不耐烦道,“都走了这般久了,你莫不是要本王折回去?”
“主子莫恼!此事小的已经办好了。”
拱手搭话,谋士将自己私自命人往储良玉身上补刀一事压下。
未察觉谋士面容有异,姚含嫣兴致勃勃乘秋风,登辇返都城。
姚含嫣走时,露水正重。山下储雪衣与文薏亦选在此时结伴,上山迎君王。
“陛下似乎不在此。”低眉望着地上的马蹄印,储雪衣与文薏交换一个眼色。
文薏点头。
她也稀奇山上会如此多的马蹄印。
俯身察看地上的马蹄印,文薏的双眉越蹙越紧。
“这山上当真只有陛下和储将军来过?”
文薏抬头问身着华服的储雪衣。
储雪衣不解:“文统领的意思是这山上还有旁人来过?”
“这不是我的意思。”
摇头止住储雪衣的猜忌,文薏指着马蹄印道,“这是这些印子的意思……”
“印子?”凝眉想过自君王与女祭上祈山后,只有储良玉上过山,储雪衣面色一白,“多少人?”
“恩……”文薏思忖片刻,起身给出个模糊的说法,“估摸只有十来人……但……不好说……”
“如何不好说?”与文薏一同上马,储雪衣扬鞭指着前路,“这山路一向是单行道。无论是几人,只要我等到山顶便知道了……”
“储大人高见……可这却不是我担忧的……”匆忙翻身上马,文薏提点道,“今日不同往日!有陛下在此,大人怎敢掉以轻心!”
“文统领莫急。”偏头与文薏一笑,储雪衣道,“有微臣阿姊在此,微臣敢确保陛下无虞!”
“是吗?”冷哼着打马上前,文薏将储雪衣丢在身后。
身为禁军统领,她与储雪衣这等文臣不同,储雪衣活着许有私心,而她活着的唯一意义,便是护卫君王。
嫌恶地瞥储雪衣一眼,文薏默默记起明相的嘱托——定要在天明之前赶到祈山。
当下,天已是明了。
暗恨自己竟是在山下与储雪衣耽搁了那般久,文薏道:“待文薏见到陛下,定要在陛下面前将大人参上一参!”
“统领何必这般小气?”储雪衣嘲弄。
她若不是为了君王的终身大事着想,又怎会放亲姊上山?
“都是为陛下做事,雪衣还是劝统领莫要莽撞!”储雪衣威胁。
文薏不屑:“是吗?”
“哼!不识抬举!”
憋一口气小心御马,储雪衣眼前忽得闪出了一抹血迹。
“统领?”
“快走!”
文薏见血急行,储雪衣紧跟其后。
“这山上还有谁人上来了?”高声问着储雪衣,文薏越行越心惊。
在半山腰时,不过是些马蹄印,上到临近山顶的位置,竟是沿途皆是血。
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勒紧掌中的缰绳,文薏满面怒容:“储雪衣!你们储家当真是要谋反么?”
“谋反?”不知文薏言下何意,储雪衣甩袖道,“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找到陛下要紧!”
“这般大的山,该从何处寻起?”文薏大怒。
储雪衣见状,正要与文薏一同探讨对策,却见眼前出现了女祭的身影。
“大人!”女祭神情慌乱,似乎遇到了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