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门派中到场的门主纷纷憋红了脸,却碍于是武林大会不宜闹事,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首位上,被千机阁阁主入场打断的陆凌湳抚抚胡子,隐去心底不满继续道:“今日老夫召开武林大会,其一是为何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老夫就不再点名。”
台下众人点头,不就为了挑选下一任武林盟主吗?在场的基本都是冲着这个而来。
“但是!”陆凌湳突然话锋一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振振有词道:“除去这个初衷,老夫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凌湳要说的什么事儿,收到风声的纷纷沉着脸不发一言。有不明所以的其身道:“盟主但说无妨,我等听着。”
“青剑门殷门主一代豪侠,为人侠肝义胆,只可惜……”陆凌湳叹口气,面色沉重悲痛欲绝。
“只可惜什么?”台下一位少年郎起身接话。
陆凌湳长吁短叹一番说:“可惜却在前日,被魔教教主季宁惨无人道的杀害了。青剑门上下一百一十八名弟子,无一生还。”
“什么!”
“魔教贼子怎敢?!”
“在一个月内接连灭掉两个门派,魔教完全没将我等正道放在眼里!”
如同冷水入油锅,台下瞬间炸开了锅。一时间声讨之声四起,无一不是在举证魔教的累累恶行。
两位泰山北斗震怒不已,顿时拍案而起,双手握拳。
“先是濉溪李家,后又是青剑门上下一百一十八人。魔教恶行累累,毫无人性,当除之!”荡剑门门主脸色极差,大有一人一剑杀上天山,除尽魔教妖人的势头。
华眉山人相较为冷静,甩动手中拂尘,他道:“盟主召开武林大会,其二便是欲号召各位武林豪杰讨伐魔教?”
陆凌湳点头,“正是。”
他其身离开座席,步步走向台下众人,朗声道:“老夫想着同为武林人,何必见面就打打杀杀,好意邀请魔教教主季宁参与虾下任武林盟主选举,欲要缓解僵硬的关系。哪知却是驻下大错。”
“都怪老夫,若老夫不曾邀请魔教教主,殷门主与李大侠也就不会遭此一劫。李家与青剑门一百七十多人皆因老夫而死,老夫日日夜不能寐心里难安。唯有以死谢罪,只望黄泉下李大侠与殷门主能原谅老夫。”
陆凌湳羞愧难当,当堂拔剑出鞘架在脖子上,吓得一干人等纷纷苦口婆心的劝道:“盟主你这是作何,快快把剑放下。残害李大侠与殷门主的乃是魔教,与您无关吶。”
“盟主只是好意,哪知会是这种结果?”
“就是啊,盟主快把剑放下罢。”
荡剑门门主最为直接,手中秋荡剑疾射而出,叮的一声击在陆凌湳手中的剑柄上,而后弹射回他手中。收剑入鞘,不过眨眼间,干脆利落。
只见陆凌湳手一麻,手中的剑已然哐当一声掉在脚下。
两息之间成功打掉剑,又没伤到陆凌湳一丝一毫,荡剑门门主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顿时场面一片寂静。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千机阁阁主举起茶杯撩起纱帽的白纱,露出真容的冰山一角。淡色的薄唇轻啜一口清茶,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除去千机阁阁主,与众不同的还有一个奇葩门派,那就是丐帮。
只见一众丐帮弟子毫无形象的靠着椅背,打瞌睡的打瞌睡,喝酒的喝酒,还有不知从哪摸出一包瓜子嗑得咔嚓咔嚓直响的。
那闲散的姿态,活脱脱就是来春游的,哪像是参加武林大会的?
尤其是嗑瓜子的响声分外惹人注意,所有视线都落在了丐帮的方向,包括武林盟主陆凌湳和两位泰山北斗。
叶一衡与天机阁阁主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淡定的喝茶。
戏演到一半被打断,陆凌湳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咳嗽两声道:“二长老三长老,这是武林大会,不是市集。”
言下之意便是让二长老和三长老约束下自家的弟子。
听到自己被点名,一直低着头的二长老抬起头来,脸上尽是茫然,睡眼惺忪的样子明明确确的昭示着之前他在干什么。
三长老作为丐帮中唯一一个比较正经的,开口道:“你们继续说你们的,我们丐帮就是来走走过场的,不用管我们啊。”
说着转身赏了身后嗑瓜子的弟子一个暴栗,挑挑眉。那名弟子立马识趣的自腰间再掏出一包瓜子,狗腿的笑着递过去。
三长老满意的点点头,一把夺过瓜子然后均了一半给二长老,而后两位人当真似看戏般嗑起了瓜子。
若说江湖中除去千机阁与惊羽阁好惹,丐帮同样在在不能招惹的行列里位列前茅。
丐帮向来随性而为,说得好听叫潇洒不羁,说得难听就是流氓地痞。
曾有一个小门派辱骂过丐帮都是一群臭要饭的,自此后就被丐帮惦记上了。丐帮弟子日日聚集在小门派的山门前滋事挑衅,见一个小门派弟子就一哄而上胖揍一顿,搞得小门派没法安生。
如此这般纠缠了两年有余,小门派弟子纷纷受不了脱离门派,新弟子亦被丐帮吓跑了,没多久小门派就散了。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书生打不过地痞,江湖中人自那以后默契的达成共识,能不招惹丐帮最好不要招惹。
陆凌湳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发泄不得,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摆脸色,气得有些内伤。心里暗暗的记下这茬,日后寻着机会定要报复回来。
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