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地运动着,汗水从脸上掉下去,迅速渗进他破布一样的衬衣里。我闭上眼睛,用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苦笑。“……哪怕有一次主动是为了我……可惜我骗不了自己……唐闻秋……你的血让我觉得恶心……”
伴随着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下去那一口,身下终于泄得一塌糊涂,我眼底的洪水也是,瞬间决堤,一泻千里。
唐闻秋再也没有声音,就是我咬他,他也依然像鸵鸟那样埋着头,直到我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在他身侧,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身。
我斜眼睨了他一眼,被他汗湿却并无血色的脸小小吓了一跳。他垂着眼的样子像死人。毕竟在我心里,我曾经深爱的那个唐大少的确已经死了。
我收回视线,望着房间里黑暗的虚空,兀自动了动嘴角。我不知道这个笑有多难看,可我的脸却真切地隐隐作痛。
“唐闻秋,还记得五年前你被我干到死,最后送了我一句话吗,你说祝我好运。我今天把它还给你吧,祝你和苏锦溪都好运。”
也祝你们能白首到老!
第40章 第四十章
唐闻秋已经穿好衣服,垂着头在床沿坐着,不知道想什么,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上。他就那么一点点把烟抽完,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所以他走了。客厅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或许撞到了茶几或者柜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接着才是门被带上的咔哒声。
他走了才好。他走了,我对他的恨,才有可能少那么一丁点儿。
我仍在原来的地方躺着,身下的床单皱得不成样子,上面沾染着我们一夜激、战后的罪恶证据。
干透的精、液混着汗渍令人作呕,但我无心理会,只顾瞪着两只发涩的眼睛,直挺挺躺着,感觉自己像一条死鱼。
要真是能在唐闻秋身上死去,做一名西装裤下死的fēng_liú鬼,似乎也不错。而且只有死去才不用面对放纵过后铺天盖地而来的空虚。
可尽管疲惫到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困难,我却偏偏怎么都睡不着。房间里的空气污浊难闻,脑子里的浆糊也在汩汩冒着热气,仿佛搅一搅就会被烫得爹妈都不认。
不知过了多久,噩梦一样的夜终于过去。
天亮了。
我从混沌中爬去浴室洗澡,而后又把床上能拆下来的东西全拆下来,卷成团丢进垃圾袋里,出门时顺便带出去。顺便还看到躺在鞋架上的钥匙,孤零零一枚,反射着廊灯的冷光。
周一注定不是什么好日子。尽管阳光明媚,但大太阳底下也总有许多想象不到的意外。
去公司的短短十几分钟车程里,我的车居然被蛮横变道过来的车连续追尾两次,差点撞上护栏。
对方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中一个操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一面日理万机打着电话,一面冲我横眉竖目问该怎么赔偿。另一个则走过来往我车里看了一眼,又在车轮上踹了踹。
不用看也知道,我的二手现代如何比得上他们s打头的崭新大奔,所以也难怪明明肇事的是他们,却反过来理直气壮地跟我要赔偿。
“说吧,你们想要怎么赔?”我抱着手靠在车身上,漠不关心地笑着,“两位老兄跟了我一路,又连撞我两回,总不至于是看上我这辆破车,还是只想跟我在这路边聊聊天?”
“这不是不瞎嘛。”打完电话的那位走过来,朝我脚边吐了一口,用他的熊掌在我肩头拍了拍,阴阳怪气地道,“人啊年纪轻轻的,就怕眼瞎。好小子,哥哥今天心情好送你一句,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别碰,有些人不是你能沾手的就别管,否则哪天游戏升级,我怕你扛不住。”
我早猜到他们是为顾倾书而来,倒也来得不算快,只是没想到他们表达“问候”的方式会这么直接。
我望着他们笑,说:“顾少那位大哥可能不清楚,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除了长得好的男人,就是喜欢玩游戏,不够刺激的我一般没兴趣。”
踹我车子的那位背心大哥怔了一怔,胡子拉渣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嘴这么硬?”
我笑着摇头:“还有更硬的你们没见过。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顾倾书倒是真心不错。”
黑背心脸都黑了,气急败坏地瞪着我:“我看你丫是找死!”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故作惊奇,摸着自己的脸对他笑,“想来想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看在天气这么好的份上你们帮帮我?”
他们当然不会帮我,反倒是没想到我这么疯癫,他们居然很快怂了,大眼瞪小眼盯了我一阵,丢下一句“有种”后上车扬长而去。
我靠在车边抽完一支烟,给顾倾书打了个电话。九点多他还在睡觉,迷迷糊糊怪我扰他清梦。
“我路上被人追尾了。”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跟他开玩笑,“顾少,该不是你家那位找上门来了吧?”
顾倾书听完人已经醒了大半,咳嗽一阵才焦急地问我有没有事,又问追尾我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一一答了,笑着问他需不需要找个地方避一避,顾倾书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是他的人我才不用躲,反正也躲不过。”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