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没有起身,只是眉头微微皱紧,右手握了握拳,可以看出在忍耐着什么。
黎相轻并不畏惧,在小桌盘子里挑了一个点心,悠闲地吃了起来。
二皇子一脸的不解,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无奈地道:“侯爷可是怕你我立场不同,日后本殿会伤害到二姑娘?若是这个原因,侯爷大可不必担心,本殿与二姑娘情投意合,二姑娘是本殿心爱之人,本殿早已许诺,皇储之争只靠能力,不伤他人,黎府是何立场,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黎相轻本来只是随意听听,吃吃点心敷衍敷衍。但是听到二皇子这句话,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二妹妹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渣男的甜言蜜语。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何谈不伤他人?
可是,二皇子可不是傻子,二妹妹与他断了联系,他应该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已经暴露了,为何现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可不太像二皇子的作风。
将没吃完的点心放在盘边上,黎相轻轻笑了一声,道:“二殿下可是把这场斗争当儿戏了?不伤他人?你我都明白,这条路上,多的是血,也就本侯那傻妹子能信这种甜言蜜语。”
“本殿说的并非甜言蜜语。”二皇子松了松眉,也摇头淡笑了一下,叹息道:“事到如今,不妨请侯爷听一句肺腑之言,这条路上,流血的都是看不清的人,踩着血走的都是被野心蒙蔽的人,而本殿,两者都不是。”
黎相轻挑了挑眉,对这番话表示好奇与质疑。
二皇子继续道:“本殿承认,那个位子很耀眼,谁都想试一试,本殿也不例外。但是与别人不同的是,对他人而言,那个位子是目的,与我而言,则是过程。本殿享受这个靠自己的能力去得到它的过程,但却不是志在必得,侯爷可懂?”
黎相轻看着二皇子坦荡荡的样子,对他这番言论有些震惊。然而,这话放在荷包事件之前,他还能信个一半,如今,连一半的一半都不信了。
“二殿下若真能做到又怎会利用宜儿伤害公主呢?”黎相轻嗤笑着,不想谈下去了,起身送客。
二皇子愣了半晌,见黎相轻送客的意思那么明显了,也不好意思坐着,站了起来。
“侯爷此话何意?本殿怎会利用自己的心爱之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二皇子还在迷迷糊糊,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黎相轻有些不耐了,冷下了脸,问:“二殿下曾送了二妹妹几卷荷包布,可对?”
二皇子坦然地点了点头,“是,那几卷布小巧玲珑,虽然稀奇但却不是皇室用品,二姑娘素爱做些什么,便取了赠于她,有何不可?侯爷可是觉得本殿唐突了二姑娘?”
“事到如今,二殿下何必再装糊涂,那荷包布的香味里有麝香成分,二皇子借宜儿之手送了公主,可是害人不浅。”说到这里,黎相轻已经有些火气了,毕竟若自家爱人是个女子,如今可真真是受尽了苦头!
“麝香?!”二皇子一惊,皱眉问:“珍柔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