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嘴角抽动了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卓茵她在哪里？”千倚灵觉得今天晚上格外的不真实，试探千卓茵这件事，玉儿是曾经和她报备过一次，当时她还问了一些细节，只是她们猜中了开始，却没聊到后续还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呵，她死了。”单棋报复性的看着她们，“你们不是从来对她不闻不问么，又何必现在在这里假惺惺的？”

东方明惠脑袋懵了一下，她至今都不知道她这次回到千家，看到的卓茵是不是真的卓茵，眼前这小姑娘比千卓茵厉害多了，不仅善于隐藏，还特别诡辩，若非用情花种来试探她，指不定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关她禁闭的时候。”单棋似乎也无所谓了，有问必答，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她真傻，千子杭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不过她比我可怜多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但她又比较蠢，居然还试图弄明白真相，啧，真是蠢到没边了。”

东方明惠眼眶微红，所以她回到千家见到的那个略带偏激的人是真的卓茵啊，“你杀了她？”

单棋冷笑的看着她道，“我为什么要杀她？”

“杀了卓茵，你就可以潜入千家代替她，做你想做的事情。”

“唔，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是不是后悔救我了？”单棋将脑袋瞥向东方明惠，笑得像个恶魔，“你也可以现在杀了我，为她报仇啊。”

东方明惠是有些后悔救她了。

赌气一般，她扭过头，“七姐会收拾你的。”

——

千婉玉并没有杀千子杭，相反的，她用水雷鞭将人捆成一团，丢到了老夫人面前。

千子杭十分狼狈，褪去了他之前那副稳重的模样，千子杭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最为真实的一面，头发稀稀疏疏，半黑半白，整张脸也不像往常看起来那般正常，有些苍白，手指骨骼还发黑，黑到那种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东方明惠则悄然的打量了一番，看到那双手，她在魂海中问道，“他似乎不是死亡灵师，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猪仙草甩了下尾巴，“就像之前我们和你说过的，若本身并非是暗系灵师，后期可以修炼邪恶功法，将自己变成和死亡灵师同在的那种，梦若羽那个变态就是通过后期修炼而成的。”

东方明惠：“……”

七姐一直不想要暗系灵师这层身份，为何还有人争先恐后的想要变成这类人，疯了么？

老夫人看到这样的千子杭有几分痛心，一晚上，对方在死亡之气下坚持了一晚上，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子杭，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子杭一副颓然之色，他被迫跪在地上，头却高高的昂起来，不像个失败者，倒像个起义没成功，准备慷慨就义的人，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重复了一遍老夫人的话，“为什么？”

千子杭自己先笑了，他虽排行第三，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按理说，他是老三，就算没有老四那般受宠，至少也应该享受一下爹娘的喜爱，但没有。

千子衍就不用说了，修炼狂，加上天赋异禀，少年时期就出尽了风头，对方是大哥，比他强，他能够接受。

但每次出门都有人说，“这是千子衍的弟弟，那个天才的弟弟。”

“但他似乎很一般。”

“天赋不佳。”

……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天赋生来就注定了的。然，他还有一个比大哥更有本事的妹妹，这妹妹苏醒了三系灵力，成为了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三系灵师。

千家所有的光环全部都被千子衍和千倚灵给彻底刮分掉了，没有人记得他是谁，只知道，这是千子衍的弟弟，千倚灵的哥哥。

“哪一个哥哥？”

“切，当然不可能是千子衍了，千子衍可没这么菜。”

千子杭想到过去的种种，就觉得真讽刺，既生瑜，何生亮，既然有了千子衍和千倚灵，为什么还要有他？

“娘，如果没有子衍和倚灵，你会将千家交给我吗？”

当然不用问，也可以知道。

一个家族自然要交给能力强的人手中，领头人是谁，决定了未来这个大家族的走向。千家这些年来之所以沉寂，就是因为家主之位转到了千子杭的手中。

老夫人聪明的get到了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震惊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所以，你就想尽办法害子衍和倚灵？”

“是。”千子杭承认的也相当的快，大概觉得不用再继续隐瞒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娘，你看，子衍和倚灵失踪了二十年，我把千家治理的也不输梦都城任何一家，所以我其实也很厉害，我比子衍他们更适合当这个家主，不是吗？”

东方明惠莫名觉得千子杭有些可怜，但却不值得同情，这是典型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心术不正，自艾自怜，到最后就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比他优秀有能力的人身上了。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没用的男人会去责怪身边所有的人，怨天怨地怨别人。

千倚灵有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三哥，她紧紧地依偎在兰斯的怀中，这样的结果让她难以接受。

“所以，当年的事，三弟是你。”千子衍皱着眉，想到因他们而早逝的爹，他一把揪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