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婉儿就回行都司了,她是来荆州有公务的,本来可以让下面的人来,为了看徐茂先也就顺路来了。
对于湖广最近有大调整的事情,徐茂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必这样的事情,长辈们比自己更敏感,他们的信息比自己灵通得多。
再怎么调整,也是年后的事,年前就这么个把月了,估计是不会动了,徐茂先早早安排了这两天的事,准备几天后就赶往岭南。
临走的那天,是碧锋送他到港口,看到徐茂先登上了客船,他才离开。
赶到岭南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下午时分,徐茂先并没有通知郁雅婧和碧玉,想给她们一个惊喜。
只可惜很遗憾,房门紧锁,问了隔壁的人才知道,她们现在没住这里,早已经搬走了。
真郁闷,惊喜没有给成,倒让她们给了自己留一个惊讶,搬家都不知会一声,想造反啊!
这会搬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了吧?还想跟人家玩突袭。
没办法,又不想让二叔知道自己来了,徐茂先只好发笺条给郁雅婧,郁雅婧接到徐茂先的笺条,显得有些兴奋。
尤其是听说他来了岭南,她还不相信,这是骗人的吧?哄人开心,不说了现在很忙!就这么回了一句,徐茂先气得想掐死手里的信鸽,这丫头真是的!有这么忙吗?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通知她们,还真以为她是故意耍自己的。
徐茂先又发了个笺条过去,认真交代自己突袭的过程,但这回似乎要糟糕,郁雅婧完全没有回信的意思,徐茂先在驿站苦等了两个时辰,天色都黑透了。
正站在路边气愤的时候,猛一转身,就看到郁雅婧偏着脖子,朝微笑着看着自己。徐茂先那个郁闷啊,没见过这么耍人的,温柔如水的雅婧,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
看到徐茂先那哭笑不得的样子,郁雅婧就走过来,挽住他的手,只是在一直忍不住地偷笑。徐茂先气死了,在她屁屁上拍了一把掌。
呀?肉多了!
徐茂先忽然发现,郁雅婧什么时候屁屁变得,比以前挺翘了。这丫头身材好了许多嘛!他就问道:“是不是最近在补身?”
“嗯!”郁雅婧点点头,挺温顺地依偎在他身边,抱着他的手,慢慢地朝前走去。
“碧玉呢?她在干嘛?”
“碧玉妹子在家里炒菜,知道你要来的嘛。”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徐茂先很奇怪,自己还说要瞒着她们,难道这两个人有神通?
郁雅婧就笑了,道:“你忘了,碧锋可是碧玉姐的亲弟弟,他怕你有事早发书信过来了,告诉我们你要来岭南搞突袭。”
原来如此,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么说,郁雅婧刚才是故意捉弄自己的?徐茂先恨死了,又要伸她的屁股,郁雅婧撇了撇嘴。“相公,回去再打行吗?”
听到这句话,徐茂先哪里还下得了手?看这丫头可爱的,就是惹人心痛。于是他搂紧了郁雅婧的肩膀,两个人很亲密地走着。
到了她们新租的地方,非常新潮,竟然是洋鬼子建的西洋小楼,一层左右两间,不过室内格局很小,就一间卧室,伙房和客厅是连着的。
屋子里挺干净的,徐茂先进门的时候,碧玉就放下手里的蔬菜过来。“徐大人,您来了!”
碧玉还是以前那称呼,徐茂先听得习惯了,也不怎么计较,随她叫吧。好久没有偿到碧玉的手艺了,灶台上飘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郁雅婧给他倒了杯茶,道:“你先坐,我去帮碧玉做饭。”
碧玉道:“不用了,你陪着徐大人坐会吧,好好聊聊天。”
可郁雅婧还是过去了,帮碧玉洗菜。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碧玉就弄了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有岭南特色的海鲜,都是老家的做法,看到这么多菜,徐茂先就道:“吃得完嘛?太多了。”
“没事,今天我们喝点酒怎么样?”郁雅婧跑进屋子里,拿了二瓶西洋的红酒。
徐茂先看了眼,还是法兰西的原装货,上面写着一连串的法文。“这是你买的?”
郁雅婧笑了笑,道:“公子哥送的。”
徐茂先就瞪了她一眼,又望了望碧玉,碧玉立刻就把头偏过去,望着窗外。郁雅婧翘起小嘴道:“谁叫你一年也不来看我们。”
“这不来了嘛?”徐茂先看着她打开红酒,想起她刚才说话的时候,那种生气的表情,心里就有些惭愧。
郁雅婧耍点小脾气也正常了,毕竟自己一年了也没管人家,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于是他歉意地笑了笑,道:“那我给你们道歉,这杯酒算我敬你们的。”
“这还差不多。”郁雅婧立刻就开心地笑了,叫了声碧玉,三个人碰了一杯。
然后徐茂先就听着两人说起在岭南的日子。
郁雅婧还像以前那样,研修行商之道,跟着那些老油条学习经验和技巧,晚上的时候,安心在家里读书。
碧玉最近也在读书,她要把以前错过的时光补回来,徐茂先就问,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郁雅婧笑道:“反正你说过,我是你的户部大臣,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暂时保密。”
徐茂先也不追问,因为他相信郁雅婧不会骗自己。
等吃完饭后,碧玉去洗碗了,徐茂先就悄悄地问郁雅婧,晚上怎么睡?自己这么远跑过来,总不可能打地铺吧?
如果两个跑去客栈,把碧玉扔在家里,似乎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