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酸的说话声音小了,透着委屈:“那么重要的证据,就这么给了……”
“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我只告诉了他田妃与慧知有奸|情,并没有告诉他我拿到了证据。这双玉环,机会巧妙,只有我知道……你看,贾宜修还不是到死,都不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杨暄还是酸溜溜。
无论如何,崔俣当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贾宜修,就是押上了性命的信任。他恨他怎么不早生几年,早早找到崔俣,参与崔俣的生命!
“贾宜修那本事,几乎是手到擒来,哄的人一愣一愣的,我能保持住这份清醒,已经很不容易了。”
崔俣长长叹息。
总算……前身没有傻到底。
杨暄闷闷哼了一声,抱住崔俣,抱的死死。
之后的事,更好猜了,贾宜修走到洛阳,他不好靠近田妃,就千方百计去找慧知,凭着本身奸诈心机,靠着这个秘密,被慧知,也就是阿史那呼云揽到旗下,做下各种恶事,一路高升,直到死亡。
越有心眼的人,越喜欢留后手,贾宜修肯定没说出崔俣,万一有什么意外,还可以利用一把。他同崔俣的交往不敢断,断久了,定然不能再把崔俣掌握在手心,可他靠上这个邪恶势力,种种行为在人眼皮底子看着,也不敢做的太频繁,太明显。
所以穿过来的崔俣才有机会顺利摆脱他。
阿史那呼云心思深,可能猜到贾宜修留了后招,也可能没有猜到,但他不怕,他会下蛊控制人……
总之,两边狼狈为奸,手段齐出,贾宜修因表现出色,慢慢的,升成了半个心腹。
杨暄冷嗤:“当时咱们使离间计,让越郡王误会贾宜修是昌皇子的人,还真没走错方向。”
这贾宜修,就是阿史那呼云为昌皇子培养的人!
“是啊……”
崔俣轻轻叹了口气。
贾宜修的确手段非凡,原身被他各种手段诱哄逼吓,痛苦不堪,本就想摆脱这段令他害怕的记忆,崔俣穿过来时,原身潜意识主张,抹去了这段记忆。
若非这一次因异能晕倒,他还想不起来。
真是庆幸。
杨暄把崔俣压在身下亲了好一会儿,才扔掉那乱七八糟的情绪,捏着崔俣手指:“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崔俣挑眉:“说。”
“你病时,英亲王妃来了。”
崔俣眸色平和下来,哦,王妩姑奶奶,大概是给他看病的。
“她说,你这身体太弱,经不起折腾了,以后,让我莫离你身侧,时时看着你身上的蛊,以防万一。”
崔俣是病着,晕着,意识飘离,可还是那句话,难受,他自己是知道的。蛊虫之前发作了一次,疼的他受不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可杨暄用这般暧昧表情,这般暗哑声音说话,就是带着某种暗示啊!
臭流氓!
他狠狠掐了把杨暄胳膊内侧软肉:“我、知、道、了!”
杨暄嘿嘿笑着,抬高胳膊配合崔俣。
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崔俣狠狠瞪他一眼,放开了手。
杨暄顺手捞住杨暄的手,放到唇边亲吻:“还有,你这蛊,四五个月内必须解,否则可能会出大问题……”
“龙卫不是说找到西南附国的蛊师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洛阳,不会晚了的。”
崔俣对这个问题也不担心。
“最后一件事,”杨暄捧着崔俣的头,迫他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严肃,“你这玄术能力,不可以再用了。”
崔俣沉默片刻,眉梢再度挑了起来:“你这是在命令我?”
“是请求。”
“我求你,不要再用这能力了,好不好?”
崔俣垂下眼帘,试图移开视线。
不想再次被杨暄捧着头,迫他正视。
“你这样,我很担心。”
杨暄静静看着他的眼睛:“你曾说过,这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不能谋的,没什么事是一定做不成的,只要有耐心,信息量足够……”
“我如今地位稳固,手底下有人,信息渠道无数……我知道你厉害,可真不必这么拼,所有事,稍稍动动脑子,也会有主意,卿卿,咱们以后只用脑子,别再累到身体了,好不好?”
崔俣不说话。
杨暄有点急:“你看,咱俩这搭配,一文一武,你出脑子,我出力气,实乃绝配,若你连体力都要出,把我的活儿都干了……要我有什么用?我会自卑啊……”
杨暄开始扮委屈扮可怜。
他只有在崔俣面前才这样,赖皮,不要脸,什么都敢干。
而且,崔俣吃他这一套。
“就当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还撒上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