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帝方才被捧的十分过瘾,现在正在兴头上,忍不住就数落了田贵妃几句。
“朕身边没有旁的人,你最清楚,这些小道,还是别再使了,有这时间,不如多去管教管教越郡王和昌皇子……”
田贵妃咬了咬牙,忍。
说起两个儿子,太康帝就不高兴了:“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亏朕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结果竟学成了这样,一点也不像太子!”
田贵妃继续咬牙,忍!
“还是朕英明,一早用驯鹰之法培养太子,才让太子如今这般出色,若当时你不过分溺爱疼宠孩子,也来这么一下,俩儿子肯定能成才……”
田贵妃忍不了了。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英明还是蠢,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有必要在我面前吹吗!
“皇上当年……不是这么说的,”田贵妃怔怔看着太康帝,两行清泪落了下来,非常有凄凄之美,惹人怜惜,“明明当年……”
太康帝恼了:“当年就是这么回事!”
他不愿在外人面前丢脸,在自己女人面前更不想被揭穿,这件事必须砸死,必须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眸色阴冷的盯着田贵妃:“朕做什么,为什么要全部告诉你?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事实?”
田贵妃丝丝入扣,无往不利的表演第一次征服他,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天凉,扶贵妃回去!”
不远处宫人齐齐屈膝应喏。
田贵妃这次……是真的有些心寒了。
……
因距离不太远,崔俣窝在杨暄怀里,好好欣赏了这出戏。
杨暄冷嗤一声:“自以为是!”
崔俣却觉得,田贵妃明显急了。
也是,两个儿子都遭了难,她今日亲身上马,精心设计的大戏被硬生生打断,引来太康帝不满,换谁谁都得急。
“宝贝儿……别管她,咱们继续。”
杨暄勾着崔俣下巴,说话又要亲。
崔俣十分无奈。
不知道杨暄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简直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非要按着他胡闹。
正所谓乐极生悲,杨暄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踩到一块移动的瓦片,虽然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护着自己和崔俣没事,可瓦片与青砖摩擦,终是发出了声音。
杨暄无法,只得抱着崔俣跳下来,踏上正常小径,装做什么异样都没有。
如此,就与田贵妃碰了个对脸。
田贵妃看着并肩而站的两个,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你们……”
杨暄直接呵呵:“怎么,就准你堵着哄父皇,不准孤特意致个歉?这样的人才,你不想要,舍得下手黑,孤可舍不得。”
他演的特别真诚,田贵妃差点信了。
可想到最近查到的一堆消息,田贵妃哼了一声,老娘信你才怪!
这两个人,定是在密谈什么!没准又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
不过……为什么两人的嘴唇都有些红,尤其崔俣,脖颈间似乎有些红痕?
还有那眉眼里带出来的情意,眼梢侧蕴出的淡红,颊边比受冻造成的红更漂亮的颜色……
田贵妃久经风月,眼睛最是毒辣,短短几息,脑子里闪过不可思议几乎不能相信的画面:“你——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糊弄不过去,杨暄直接大方承认了,痞痞的笑了:“是啊,贵妃娘娘打算如何?”
气死你气死你!
崔俣快速看了眼四周,还好,宫人们都很机灵,见两边对上,瞬间退出去很远,能看到庑廊中他们交锋,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看了眼杨暄,眼梢微垂,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任性就任□□,反正也走到了今天,再没什么特别可怕,处理不了的大危机,痛快爽一把也不错。
田贵妃狠狠捏着帕子,气的脸色都狰狞了。
她恨啊,为什么不早知道这一点!
知道了,就能更好的利用,这次的局,就不会是方才的样子,她必能打的太子爬不起来!
牙间咬出血,田贵妃深深呼吸。
她哪里看不出来,太子这是得意呢,故意晃到她面前,把这事说了,好气死她!
她、才、不、会、气!
“现在也不晚。”田贵妃唇角拉出一个森冷微笑,“你猜,若你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
杨暄哈哈一笑,呲出一口白牙,笑意比田贵妃更森冷:“娘娘尽可去,不过娘娘也可以猜一猜,父皇是信你呢,还是保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