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揽着江陵肩膀,“大兄弟,干了!”
江陵是个喝酒不上脸的,别人都面红耳赤的,独他一人端坐,笑得春风荡漾,桃花眼中满是潋滟。而且他就光盯着沈舟看,眉梢眼角,皆是风华。
侍奉的小丫鬟都躲在廊柱后头揪手帕,江解元怎么生得这么好看,真真是羡慕江解元以后的媳妇儿。
林如海顺着沈舟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这么一幕,只恨刚才没把这瘪犊子的脚给踩瘸了,低声赔罪道,“殿下赎罪,小江解元醉了,难免有些……失态。”
“小江解元这看着可不像醉了吧?”裘双更道,“这可太失态了。”
“嘿嘿……”江陵托着腮傻笑。
沈舟:……
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够胆量对着七殿下露出傻子般的笑容,就差流口水了。
“也不算他失态,胡老都抱着假山喝了。都散了,命人送他们都去客房休息,送碗醒酒汤。”沈舟宣布解散。
江陵脚步虚浮地被丫鬟扶着,一扭头,朝着沈舟来了个飞吻。
嘿嘿,猫咪。
好在有丫鬟挡着,除了沈舟和林如海并无人瞧见,林如海冷汗立时就下来了,“七殿下,他这是喝醉了……”
“我看他是喝疯了。”沈舟十分后悔刚才替他说话,拂袖而去。
这还不叫失态,那什么叫失态。喝死你算了,智障。
总督府的客房离得有些远,踉踉跄跄走了段路,江陵被冷风一吹,恢复了些神志,推开丫鬟自己站稳了,他其实灵魂上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就是ròu_tǐ上难以控制。
回忆起方才情景,他估计这回是要被猫咪殿下拿爪子挠死了。
“江解元,就是这里了。”丫鬟将他领到一个小院,抬手推开正屋的门。
院子很精巧,院角养了两株红枫,回廊下还放着个摇椅,上头是三两个抱枕。
不对,这院子不像是客院。
江陵瞥到抱枕下压着的那件衣服,似是条裙子,月白色镶着荷花澜边,他掐了自己一把,争取多一些的ròu_tǐ控制权,“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其他人呢?”
丫鬟一惊,随后故作镇静地笑道,“江解元这是酒还没醒吧,这是府里客房呀,可是把最好的院子给您了。”
“不必,我酒醒了,还是回去才是,就不打扰了。”江陵欲要往后退,骤然后颈一疼,便人事不知了。
等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身下很软,似是被褥,江陵缓缓坐起来,摸着还犯疼的脖子,脑袋嗡嗡的响,勉强睁开眼,想看看自己身在何处。
身边忽然爆出一阵剧烈的哭喊,“我可活不了!我不活了!”
“三少奶奶!您别想不开啊!”
吵闹声此起彼伏,江陵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他努力深呼吸,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地上闹得厉害,几个丫鬟都拉着个脸色苍白穿里衣的女人,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哭,想要摆脱丫鬟们去撞墙。
江陵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床上,床帐子和被褥都是素净的白色,没有半点纹饰,这个房间也是如此,黑漆的家具,光秃秃的几案。
这个时候,自己也只穿着里衣,倒也不算很奇怪了。
这个剧情倒有些意思,江陵摸索着下床,“别吵了,你们先把衣服给她穿上。”
也不知道自己衣服去哪里了,连着头发都让人解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有个丫鬟分神上来厮打他,“你这个淫贼,居然摸到我们三少奶房里来了。”
“我的清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脸做节妇,去取白绫来,我这就一索子吊死,我到地下怎么见三爷啊。”那女人并没有接受江陵建议把衣服穿上,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外头呼啦啦就涌起来一群人。
裘双更见此情此景,不由睚呲欲裂,“江陵!你竟敢做出这等丑事,你这个畜生!我好心好意请你赴宴,你竟……你竟……来人啊,拿下!”
总督府的侍卫说话间上前就要把江陵摁地上。
“慢着”他身旁的林如海出声了。
裘双更恨声道,“林大人这时候还要帮这个畜生说话吗?若是收用我府上一两个丫鬟,我只当他少年fēng_liú,可这是我三儿的遗孀,更是朝廷颁下牌坊的节妇!如此目无纲常、目无法纪!还是说,你不忿与我失和这几年,故意找这个畜生羞辱我裘家门楣!去请七殿下来!今日必要你林如海还我一个公道!”
三少奶奶适时地放低了声音,嘤嘤切切,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林如海揉揉眉心,笑了,“你裘双更有什么好值得我不忿的,难不成非要我跪下倒贴你方是?裘家门楣?你发迹多少年,也配称一句门楣?”
他脾气是好,但不代表没有,眼见江陵受了这等算计,还要看裘双更如此惺惺作态,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陵见林如海身边也跟着常用的侍卫,暗暗放下心,拢一拢自己披散的头发,“裘大人这话好生奇怪,我在你府上无端被袭,醒来就在此处,你倒要恶人先告状。可见设宴是假,仙人跳才是真。你说这是你府上节妇?便不是节妇,哪家的姑娘会穿着贴身衣衫,任由一群男人看。我先前劝她先把衣服穿上,她却只顾着哭,这样豪放的做派……”
“你竟还要这般言语侮辱我。”三少奶奶尖叫着站起身,“左右我清白已失,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对我的罪行公之于众。”
说着一把拉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