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只得喏喏应声,手倒是没松开,反倒拉紧一些。
湖面上,白公子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朝院子外一扫,无声无息勾唇,不屑地笑了笑。
两人携手回房,几步路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有话儿聊起来。齐帘刚好在廊道瞧见,不禁暗道奇怪,这两人何时这般好了。
真是奇了怪了。
作者有话说:先扫个雷:这章更新完,后面再写就是几年后的事儿了。场景话剧搬地方,白府作为主要场地,可能要拆了╮(╯_╰)╭
估计又要像脱肛的野马开始奔腾,继续追的亲要有心理准备_(:зゝ∠)_
第20章 折子
山门
日子晃一眼就过去了。已经二十岁的李云早比齐帘高上许多,以至于齐帘每每抬头和他说话都累得脖子发酸。
李云胆子是越发见长,每回齐帘训话他都是应着声,回头就记不起了。而齐帘嘴上没多少好话,每回都是趁着白公子不在才拉着他叮嘱这吩咐那的,实在没有蕙萍可人心。
蕙萍年岁不小了,也没想着找户人家嫁了。这几年倒是对李云越来越好;依齐帘酸话说来,便是当李云是自家儿子了。蕙萍也不辩驳,反正她是看李云顺眼极了就是。
蕙萍的好姐妹李芳这些年也是喜事连连,陆有恒新婚头一年便添了个大胖儿子,今年又生了女儿,三年抱两的,妥妥一个“好”字。
白夫人偶尔听闻此事,让蕙萍捎了点贺礼过去,转头就寻了秦大夫过来,琢磨起李云的肚皮。秦大夫老了几岁,人更不愿动弹,每一回都是三催四请的,还不一定过来。起初开了些补药,那些补药味儿香得很,李云傻乎乎不知道,吃了好些日子。可就是一直没动静,秦大夫便让停药了——人总不能乱补一通,得见好就收。
后来白夫人寻了些秘方回来。只是那头白公子盯得紧,不是秦大夫开的药不许李云吃,白夫人只得作罢。
好似日子就是这么淡淡的,却如人饮水,是冷是热只有自个知晓。
原以为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日子,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竟不知觉改变了。
那年轻人长相端正,一身劲装,原本风驰电掣的脚步来到白府门前时就失了几分威风,婆婆妈妈起来。待心里默念几遍好话,才犹犹豫豫地敲门。
白夫人一听闻山门有人寻来,跳起身,手上的茶盏都摔出老远!
咔嚓一下,碎成几瓣!
“是那女人来了么!她又来抢我儿了!”白夫人惶恐惊叫,“撵出去!都给我撵出去!”
蕙萍也吓着了,叱问传话的下人:“快快说清楚来的是谁!”
传话的下人战战兢兢回话:“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
白夫人喘了两下,惊魂未定地坐回座上。蕙萍小心翼翼地候在白夫人身旁,随时等候指示。
过了一会,白夫人“哦”一声,轻描淡写说:“青年人呀。”
蕙萍见况,不着痕迹地示意侍女收拾地上的零碎茶杯,伸手给白夫人斟茶一盏。白夫人接过茶,慢慢喝一口,也没任何指示便示意传话的人退下。
正是白夫人含糊的态度,下头的人不好拿主意,只得寻到白公子那头去。可他刚进院子就让齐帘拦下来,只得把事情与齐帘说一通。
齐帘想想,进出传话。
房内,白公子正铺好宣纸,正儿八经地手把手教李云习字。闻言眉一挑,说知晓了就让齐帘出去。
白府两主子都模凌两可,下头的人只得冷落来客。
可怜在大堂苦等的齐听寒大老远过来,结果等到茶冷掉都不见人影。
远门
李云不爱写字,刚写了两三个歪歪斜斜的东西,眼皮就要掉下来。后来白公子只能手把手教,直把李云苦得求饶。
于是,齐帘刚说有客来访,李云那点小心思就不住冒头,右手被白公子攥着继续动笔,嘴里就说:“诶诶诶、有客有客!手上事儿先搁下!”
白公子哼笑两下,根本没松手的意思。
李云让他抓着手又写了两行春花秋月何时了,苦大仇深地瘪了嘴,认命看着宣纸上的字。良久,满满一张宣纸密密麻麻爬上楷书小字,李云早已眼皮半盖住眼,要睡不睡的。白公子一放开手,李云直接趴桌上睡去,也不管枕着头的手臂正压着还未干透的宣纸。
白公子想抱他回床上去,李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一会当真睡死过去了。白公子只好让齐帘取了长衣给他盖上,自己到外头会客去。
要说山门里头,白公子是没几个交往密切的同辈人的。加之这几年都在白府里,连着山门来往的信笺都很少,这番有人登门拜访,想必不是小事。
到了大堂,见到齐听寒时白公子颇为惊讶——快十年不见,比自己年长四五岁的齐听寒还是这副二十上下的模样。
齐听寒终于等到人,见这师弟还是当年冷冷清清的姿态,便径自寒暄起来。白公子听他自说自话忒起劲,待他略微停顿才问:“为何而来?”
“老祖宗高寿,于师叔让我来一趟,送帖子的。”齐听寒掏出所谓请帖,不过是一张素雅信笺,上头只有“盼徒归”三字。
白公子尊师名为于凤岚,是山门颇为传奇的女子。据闻年少时于凤岚是个美人,外嫁一在朝当官的为妻。习武多年的于凤岚无法怀上孩子,便自行修书一封,将自己休出门去。山门老祖宗心疼她,让她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