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思及此,就重重拍了惊堂木,随之喝道:“你等还不从实招来,这些财物如何得手,又是如何杀害了卓大人一家!”
几个土匪面露惊恐,彼此对视,其中一个年长的道:“大人冤枉,小的们没有杀人!”
“大人,这是这行人的头子,大松。来时我等就已盘问,他们承认劫财却拒不承认这人是他们杀的。”刘庆禀报道。
许县令神色复杂的看向山耗子,道:“还不快说!”
大松微愣,随后道:“大人,我们成了土匪也是生活所迫。你上次已经在我们寨子里留下警告,我等也是谨遵大人的命令,再不敢下山来打劫。今儿个,我们兄弟几个也只不过是想进章丹买点东西带回去。却不想才下了山就见到那些死人……”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杀人。”
“只是将几辆马车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几个土匪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站在屏风后面的白漫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几人言语凌乱毫无逻辑,可眼神却是坦荡。
依着白漫之前在那些尸体上发现的线索,她觉得这些土匪所说不假。
“见到那么多死人,你们居然还想着抢掠财物,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
“土匪都该死!大人,千万别绕了他们。”
衙门外的老百姓们对这些土匪早已是积怨已深,也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人不是他们杀的。
“我们没杀人!”土匪们也是百口莫辩,不断的喊叫起来。
“大人,是鬼…小的下山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白影飘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土匪磕磕巴巴的道。
“鬼,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吧。”刘庆嗤笑。
这话也引得百姓们哄堂大笑:“这青天白日的,你们说不准还真是见鬼了。”
那土匪又急又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许县令沉默片刻,暗自思索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大人,这些人恶贯满盈,可不能相信他们一面之词。这天底下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卓大人一家刚被杀死,他们就从山下下来。而且那杀人者居然放着这么多的财物不动?”刘庆站在许县令身边,分析道。
许县令也深以为然,就算这人真的不是他们杀的,可他们是土匪,今日既然已经抓到了,就别想再回去为非作歹了。
于是拍下惊堂木:“来人啊,将他们统统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们将人全部带了下去。
许县令也宣布退堂,明日再审。
回到后堂的许县令愁眉不展:“这凶手究竟是何人?竟如此狡猾。想了一出田老二自杀企图蒙混过关?”
白漫也点头,的确,这凶手心思细腻,绝非寻常人能比。
“姑娘可有对策?”许县令带着一丝希冀望着白漫。
白漫目光流转,道:“大人等衙役从那院子回来,若是能有线索,或许还能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凶手。如若不然,此案……”说着缓缓的摇头。
能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还镇定自如的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找了一个替死鬼引开衙门的视线。足以见得这凶手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衙门已经错失了先机,现在想要找到凶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待白漫离开之后,许县令哀声叹气。这回的乌纱帽怕是难保了。
刘庆眼一转,连忙凑到许县令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大人,现在不是有现成的杀人凶手么?咱们不如……”
许县令双眼越听月亮,却又犹豫道:“这般做不妥啊…”
“大人,有何不妥?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若是我们真抓不到凶手,大可把这些人交出去。如若不然,朝廷怪罪下来,我等可都是死路一条啊!”刘庆劝道。
“容本官再想想……”许县令挥挥手让刘庆离开,一人思索对策。
……
回到后院的白漫便见顾汐在空旷的院子里身若惊鸿,翩翩而舞。
一时间站住了脚,看着顾汐仿若一只娉婷的白蝶,足下轻点,身子灵动的旋转,举手投足间柔而有劲。每一个起跃都让白漫觉得她仿佛要定格在空中,哪怕没有奏乐相伴,也能舞出独特的韵律。
白漫几乎是屏着呼吸站在观赏,直到她双手交叠胸前,对着一个方向缓缓屈身一礼才算作罢。
这时掌声响起,却是从顾汐方才对着的那处传来。
“多谢公子。”顾汐起身。
白漫继续前行,才看到房门口站在程陌昀,他已然收回了手,负手而立,望着顾汐的眼里有着惊艳。
白漫加快脚步,门边石阶上的洛石看到她立即迎了上来。
“顾汐,你跳的真好看。”白漫道。
顾汐笑道:“这是自然,若是不好看,我也不会献丑。你来的正好,如若不然错过了这次,你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我跳舞了。”
白漫不解其意,顾汐道:“我已找好了马车,明日就出发。”
“我们明日也走,不若同行。”程陌昀道。
“这…”顾汐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程陌昀,又转而望向白漫:“你们明日就走?这许县令……”
“我们又没杀人,如何走不得!”白漫说着斜了程陌昀一眼:“再说了某人想走,还不是说走就走!”说着径直往房间里去。
洛石紧随其后,就听房里传来白漫的声音:“洛石,这是银子,你上街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好玩的,尽管去买…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