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十一月份的天气,气温已经慢慢降低,山上早上开始没有了露水,再冷下去,或许霜就要出来了。
张瑾拿着镰刀,扛着竹耙子,背了一小捆草绳,按照张外爷的吩咐往村南边的山走去。
路过他们家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他大哥和小弟,一人在用手扶拖拉机拔地,一人在后面撒种子,旁边地边上还放了几个装肥料的袋子,看样子一个早上都要忙。
张爸爸,张爷爷,还有张妈妈则在旁边的一块地里分工合作种豌豆。
至于他们家的牛,却是在另一块地里被自家的小叔赶着耕地。看到这一幕,张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爹妈都是勤快人,他们家虽然地多,可是一向都不落人后。今年有了车,他爷爷和他爹最起码能一人一天耕两块地。
可或许也就是因为他们家有了手扶拖拉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出现了。昨天晚上虽然只是零星的听了点,但也够他明白家里现在的情况了。
以前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用牛种地,种快种慢看个人的能力,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今年不行了,张爷爷的三个儿子,就算都明白那车是张瑾抽奖抽的,也止不住会心生嫉妒。
毕竟卧牛村虽然在附近的村庄中还算是富裕的,可也架不住手扶拖拉机这东西,整个村子也不过三台。有了这东西,简直就是摇身一变成村里富户的节奏。
这样的时候,就算张爷爷的其他两个儿子再大度,他们的媳妇也会眼红。
张家今年地种的慢,不用说就是种地的时候,张爸爸被叫去帮忙耕地了。
不过,这些事儿张妈妈一直不让儿子参与,并且还告诫不管父母辈的有什么矛盾,兄弟伙的还是要和睦相处。这样的胸径,或许也是张爷爷不跟大儿子小儿子生活,一定要和二儿子生活的原因。
“老二,干嘛去啊?”路过家里地头的时候,张妈妈正好抬头看到。
张瑾扬扬手里的稻草绳道:“去山上砍柴。”
“哦,那你一个人小心点。”
“恩。”张瑾应了一声。
背后传来张老三的声音,只听他大声的喊道:“二哥,打只兔子回来。”
“当兔子是你家的啊?”张爸爸回头就是一句。
张爷爷哈哈大笑道:“行了你,娃子在学校根本吃不到油水,昨天叫你割点肉回来都舍不得,还好意思说。老二赶紧去砍柴,中午早点回来,让你妈杀只鸡好好给你们哥仨补补。”
“不用了。”张瑾想到自己今天准备在山里练银针的事情,开口拒绝道:“外爷说明天上街割肉,我中午不回来吃,晚一点大哥和爹到南边山口接我就行。”
“外爷要割肉?”不等其他人说话,张老三先欢呼了起来。
那嘚瑟的丢人模样,让隔了很远的张爸爸直接垮了脸,转头就勒令张妈妈今天不准杀鸡了。
张瑾没继续和家人瞎聊,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很远,等走完村里的一片平地的时候,村南的山也到了。
秋天的山上,由于村里的大家还在农忙,没人过来打柴,地上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松针。随便一竹耙子下去就能耙很多。
南山进口的地方,刚好是一大片密集的松林,这会儿走上去跟踩在绒毛地毯上一样。张瑾见地上的松毛很多,想了想,干脆放下草绳子和镰刀,就近耙起了松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