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心知瞒是瞒不过的,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一五一十的跟钟夜辰说了,“我不想回晋城,但我又想见见云家爹爹,胖掌柜说云家爹爹会去。”
“为什么不回晋城,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纵然又不快,可总归欢乐大于伤痛,云初,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要揭开心结,这件事里,你是最无辜的,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也不欠任何人的。”钟夜辰心疼的看着云初,不管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他轻轻的执起云初的手,“碧云城你要去,我知道你想证明你并非顽劣的一无是处,云老爷你想见随时都可以见,其实……其实他也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儿吗?想跟你道歉是真,但我也是受了云老爷所托来照看你的。”
云初本来是想要抽回手的,羞恼的看着男人,大街上就这么肆意妄为,刚刚还说他在乎别人如何看待她呢,这么一会儿就将她置身在风口浪尖之上,可接下来钟夜辰说的话,让她震惊了,“等等,你是说,云家爹爹,爹爹他让你来照看我的,他还记得我,他不恨我,他还关心我?”
情到深处,云初的眼泪就那么滚滚而下,激动地蜿蜒成一条小河,流淌在干涸已久的心上,“钟夜辰,你告诉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钟夜辰知道,此刻他的一个肯定,一个点头,对云初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秘密已经在他心里藏的很久了,如果按照云老爷的意思,是再等等,但他等不了了。
云初觉得所有人都不关心她了,她在孤独寂寞和悲伤中起起伏伏,看的他心疼不已,如今就着这个机会,让她解开心结,何乐而不为呢,“恩,我没有骗你,现在,将来,都不会骗你的,云老爷的确很关心你,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我都告诉了他,他很为你的改变开心,原本他得知我们差点被劫杀的消息后,原本已经准备来看你了,但云家出了点儿麻烦,他一时走不开,所以耽搁了。”
云初已经是泪流满面,这个消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就在她以为云家所有人都对她失望之极,痛恨彻底的时候,云家那个疼爱自己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疼爱自己的人,还在默默关注着她,这个消息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云初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快成小花猫了,钟夜辰用袖子擦掉她的眼泪,那么爱干净的人一点儿也不嫌弃,还打趣道:“好了,好了,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要知道你这么激动,我就不说了。”怎么肯能不说呢,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着云初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揪痛。
云初带着哭腔的嗓音挺起来很像是在撒娇,“你敢,还想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说?”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云老爷觉得以前对你太溺爱了,因为云夫人对你的冷淡,他便想着加倍的对你好,可没想到对你好也是害了你,太过骄纵的由着你胡闹,如今你能够重新站起来,而且还如此努力的活着,靠着他交给你的手艺赚钱养家,他感到很欣慰。”
“好啊,你居然跟我爹爹一起来骗我,对了,侯府跟云家素来没什么交情啊,你何时跟我爹爹成了忘年交了?”云初止住了哭泣,却难掩心头的激动,一想到云家爹爹还关心着着自己,并且为了让自己成长起来,还把钟夜辰送到了自己的身边,她的心头就溢满了感动。
“这个说来话长了,等回去了慢慢跟你说,不是要给我们买衣裳么?不会一高兴说话就不算话了吧?”钟夜辰道。
“怎么会,本姑娘心情好,所以我决定了,不买成衣了,我要给你们做衣裳。”云初的确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她一个连荷包西欧绣不好的人,居然要去做衣裳,不过谁在乎这么多呢,反正钟夜辰和小四丫头听了仍然很开心。
云初亲手做的衣服,一定载满了心意。
三姐亲手做的衣裳,一定很漂亮。
云初这一次赶集又买了不少衣裳,当然是以布料为主,回来后也是一直笑呵呵的,潘美凤有些纳闷,悄悄地问钟夜辰,“云初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咋那么开心呢?”
钟夜辰想了想,此刻正好是个试探的好机会,“云初是知道云老爷还在关心她,云初在云家没有母亲疼爱,云老爷便把父爱和母爱一起给了云初,对于云初来说,云老爷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如今知道他还关心着自己,当然开心了。”
说完这些,钟夜辰便已经去留意潘美凤的神情了,总觉得她有些隐瞒,但强迫她说出的话,一来会惹恼了云初,二来,她也未必会说,毕竟此事不小。
潘美凤本来是想要说的,眼见着云初为这个家忙里忙外,关心每个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不敢动,但就在她准备在云初送了方招娣回家后说出的话,结果云初和钟夜辰就遇到了坏人,她知道后吓得不轻,她觉得这就是那些人的一个警告,自己如果不守口如瓶的话,这些人都逃不掉被杀的命运,所以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伯母……”钟夜辰轻唤了一声,潘美凤一个回神,眼底有一抹恐惧之色,“哦,那是好事儿,云老爷是个好人,纵然是现在,还能够对云初这么好,好人呢,子丰……哦不,云……云归少爷,还好吗?”
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毕竟养了他十六年,云慕扬对云初能够时刻挂怀,她也同样惦记着方子丰,哦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