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织猎猎翻滚出汹涌波涛倏然远去,金黄的长发在视网膜掀起的流光从高大的围墙上一闪即逝。蓝染缓缓收回三秒钟差一点触摸到雪白衣袖的手掌,低下头颅的瞬间唇边逸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玩味笑意。不愧是平子队长啊,不愧是任性妄为意志坚定不会被任何人与感情所左右影响的平子队长啊,竟然可以理智绝情到这种地步……不过,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没有追逐的价值,……平子队长,现在一切已经开始,我们有足够漫长的时间享受这场战争。
嘛嘛,在精彩绝伦的正餐开始前先享受一顿美味可口的餐前甜点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不是吗?蓝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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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走入这建立在风化区这栋相比起四周的绿瓦红墙实在是不起眼到了极点,甚至是有一点衰败的庭院,看见那一腿盘膝一腿悬垂,倚在廊柱上漫品清茶的男人的刹那有一瞬的惊诧。
黑中带紫的发与眸,清隽俊雅到令人一见难忘的五官与面容,从指掌身躯乃至发丝眼睫自然流露出的那种过分雕琢的精致。
平子虽然还不至于向自己那放荡无形的离谱前任上司自诩阅人无数,但是会拥有这种自然的生长与人造物的混杂的气息的男性印象中却有且仅有一个。
松岛零度,很多年前,在西八十区郊野的小屋中,莫名其妙的死在平子面前还溅了平子一头一脸的血报废了平子一件死霸装的松岛永良的弟弟。
没有天赋却渴求力量而接受改造,那种独特的生长轨迹正是不成熟的后天改造遗留的诸多痕迹之一。
而那张曾经浸润在鲜血与仇恨,痛苦与矛盾中的少年青稚的面孔,如今正氤氲在朦胧蒸腾的茶香中,凝视他的眼眸宁静而安稳,坚凝若这时间最不可撼动的磐石却又于眸光最不经意的流转中流泻出光阴独有的沉重与轻灵。
他注视着平子,用褪尽血腥与仇视的温和目光;他对平子微笑,是令人如置云端梦境的安然与温柔。
平子穿过荒冗的庭院,站在廊下与微笑的男人沉默的对视,四目交投,探究的视线与安稳的目光交织成无可名状的奇异氛围。
良久,平子舒展开紧蹙的眉峰,关西腔缓慢却不拖沓一字一顿的响起,是了然于胸的淡然笃定:“你,不是松岛零度。”
作者有话要说:
再度强调先生是零度,不是中川也不是英明,为毛我都写的这么清楚了还有人能给我搞错!
第119章 墓碑
修长入鬓的眉梢慢慢上扬,回廊下的男人唇边慢慢展开疏懒而暧昧的笑,清朗沉锐的声线似并冰晶相击珠走玉盘:“好久不见,平子君。这应该是我们第四次碰面吧。”
“你竟然不否认?”平子同样高高扬起一侧的眉梢,原本袖在队长羽织中的双手无意识的抚上腰侧逆拂冰冷而坚硬的刀柄。
“为什么要否认呢?”男人微微侧过头颅,这个稍显稚气的动作衬得他俊美的异乎寻常也年轻的异乎寻常的脸庞上那股孩子式的纯净天真愈加鲜明的无法错认,“你认为我是谁这件事对我而言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我并不会因为你的自以为是就变成你以为的那个人。”
=皿=+话音落,平子的额角上瞬间毫不掩饰的爬上一个十字路口,这一刻平子十二万分的想要对说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的那位先贤报以最崇高的敬意,因为平子终于发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这句话同样算得上至理名言,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辅川英明那个奇葩还有人可以一句话就把他安分了好些年的毛全炸起来,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到底是在闹哪样啊!
强压下拔出逆拂看了面前笑得全无紧张感的二货的冲动,平子那敏锐的堪称野兽的直觉的第六感在无名火起的同时也在连绵不绝的向他的理智亮起十万火急的红色警报:“那么我总要对你有个称呼吧?”
“你生气了?”男人的回答却是又一次飘忽不定的顾左右而言他,“平子家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差了,刀剑加颈秉笔直书的气魄果然像那句箴言所说的一样已经终结了吗?”
觉得自己的思维回路果断不跟对方在一个频道上的平子简直是陷入了气急败坏的抓狂状态,再也抑制不住暴打对面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顿的yù_wàng狠狠攥住对方和服松垮的衣领往外拉。然后……拜和服宽松易脱的好属性,平子没有如愿以偿的把回廊下的男人揪起来反而好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很顺利的欣赏到了一片洁白耀眼细腻光滑的雪玉胸膛,锁骨之下红梅点点,狼藉暧昧,纤细修长状如手指的几道乌青横亘腰际,触目惊心。
昨天晚上才刚刚在自家副队长身上作案肇事的平子队长当然不会健忘到忘记眼前香艳旖旎景象的形成原因,火烧一样收回手掌的同时,无意识的后退两步,目光游移的顾左右而言他:“我以为你能躲得开。”
“昨天晚上一个喝醉了的白痴干的好事。”男人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身在风化区,这种事总会发生。我该庆幸,他只是想要我的身体而不是我的命,否则我就没有机会发动我的能力逃出来了。”
“你的能力?就是那些画册上的力量?”平子再度扬起眉梢,关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