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蕤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释小心的脸,所以,他的神色变化全都落在了她的眼底。
“怎么了?你不会是又想使出什么抵赖的招数吧?”
释小心看着她道:“抵赖倒不至于,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掌握五斗米道失传千年的炼鬼成虫的道术的。”
一直都是一副冷若冰霜表情的韩冰蕤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好比春风骤起,顿时将整座冰山都吹的融化了:“说了半天你还是在怀疑我?我乃是五斗米道世家颍川韩氏后人,懂得五斗米道的术法有什么奇怪的?”
呃……
这下释小心彻底没话说了。他熟读儒释道典籍,自然知道五斗米道的历史。
五斗米道可以说是我国民间宗教发展史上最早的教派之一,东汉的末年由“天师”张陵、“嗣师”张衡、“系师”张鲁这祖孙三代在巴蜀、汉中一代苦心经营建立。
张鲁曾经割据汉中,后来投降了曹操。于是,大批五斗米道的教民被迫随着张鲁北迁长安、洛阳、邺城三辅之地,五斗米道也由巴蜀、汉中一带向北方及江南广大地域流传。
到了东晋的时候,五斗米道的教众不仅拥有广大下层民众,而且得到了上层豪门士族的崇奉,出现了许多著名的五斗米道世家,比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高平郗氏,颍川韩氏,会稽孔氏、东海鮑氏等等……
所以,韩冰蕤所说的颍川韩氏还真的是五斗米道世家。
也就是说,韩冰蕤炼制饲养獝獳虫的传承有了,动机有了,连饲养的材料都阐述的滴水不漏——怎么看都是释小心和牛镇山误会她了。
“阿弥陀佛,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韩冰蕤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和你饲养的这种恶鬼糟蹋了我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的两只獝獳虫,你打算怎么赔偿?”
释小心还真的是赔不起。
“要不然就把你饲养的这只恶鬼交给我,我来把他炼制成一只獝獳虫卵……”
旁边的牛镇山吓了一跳,连忙道:“我老牛身上被五毒门的人下了蛊,不适合炼制成獝獳虫,我们还是另外想别的办法来补偿你吧。”
韩冰蕤却是斜睨了他一眼道:“区区五毒门的鬼蛊而已,在我们五斗米道真传世家的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的手段罢了,我可以轻易的将鬼蛊炼化,而且你吞了我两只獝獳虫,身上已经有了獝獳虫的气息,如果把你炼化的话,肯定能孵出一只非常强大的獝獳虫,也许能够帮我实现修复残障孩子受损脑域的心愿。”
牛镇山的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眼底透出一丝恐惧。
对于一只鬼而言,最害怕的除了勾魂使者之外,大概就是掌握了各种御神驱鬼道术的道派传人了。
平日里没仇没怨看到他们都要躲着走,更何况这一次是实打实的得罪了人家,毁掉了人家的心血。
这尼玛要是释小心不力保他的话,他几乎可以说是死定了。
幸好释小心及时拒绝了韩冰蕤的提议:“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判断错误,牛大叔才会选择吞噬獝獳虫,所以,责任并不在牛大叔,如果要赔偿的话,也应该由我来负责才对。”
韩冰蕤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负责赔偿两只鬼魂给我吧,越是年深日久的鬼魂越好,我看你脖子上那串佛珠里面藏着的那只几千年的老鬼品质就很不错……”
我去!这你也能看得到?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
释小心和牛镇山都惊呆了,这个韩冰蕤还真是让他们有一种处处被碾压的不爽感。
韩冰蕤哼了一声道:“怎么了?你不会又不想交出这只老鬼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你道歉和赔偿的诚意了。”
这时候,盘龙佛珠上面灵光一闪,潘辰的鬼魂钻了出来,朝韩冰蕤翻了一个白眼道:“臭丫头,你长得美也就算了,能不能别想的还那么美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找我们要赔偿?我没找你要赔偿就算不错了!当初你让獝獳虫钻到我的尸体里面去拓印脑回路,害的别人以为我的尸体是千年老僵尸诈尸了,最后一把火把我的尸体都给烧掉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呃……
这下轮到韩冰蕤无言以对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潘辰正好是东汉古墓里那具古尸的鬼魂,这么算起来反倒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牛镇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韩冰蕤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会再互相的埋怨了吧,毕竟我们大家的目的其实都是为了拯救福利院这些可怜的孩子,倒不如我们联起手来,一起想办法救助这些孩子。”
“你说的倒轻巧!要怎么救?原本我饲养在汉墓中的那只獝獳虫已经成熟了,已经可以开始对孩子们受损的脑域进行修补了,却偏偏被你这馋鬼吃掉了。”
牛镇山不禁有些尴尬,期期艾艾,不知该如何是好。
释小心沉吟道:“能告诉我獝獳虫是如何修补孩子们受损的脑域的吗?”
韩冰蕤瞥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獝獳虫只要弄出去整个脑回路的情况之后,就可以变形成为大小脑的形状,并且与人体的神经元相连接,释放出各种指令。如果只需要修补一部分脑域的话,獝獳虫可以从体内吐出一种类似于神经胶质蛋白一样的东西,对损坏的脑域进行填补、再造和疏通,使得原本受损的脑域再次形成完整的脑回路——这就有点像古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