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急了:“妈!”
“你胡说什么呢?”顾母作势皱眉瞪他,不给他再发问的机会不悦道,“晚晚跟我们家什么关系?她就是我女儿,你妹妹,妈怎么会骗她?”
说话的时候,她还伸手狠狠的戳了戳他的额头,颇有几分被气到的架势:“混小子!”
“可是……”顾言也跟着皱起了眉,他仍是不信,“你刚刚明明……”
顾母沉下脸再次瞪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刚刚,是惊讶晚晚怎么会突然问起安城的薄家,薄家那样的大家族,不该是我们接触的,薄家……”
后面的话,她欲言又止,担心又忌惮。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你明天去看看晚晚吧,我看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心情不好,你们年轻人话多……她应该会告诉你。”
“……好。”顾言眼看着她提及薄家时又是之前的神情,又听到她提及晚晚,到底没有再怀疑。
只是……
也不知道晚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母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暗自松口气,又故意虎着脸道:“走了,先跟我去看你爸,看你做的那些事!看你爸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妈……”顾言的脸一下垮了下去,脑中不期然又冒出了纪微染的身影,愈发觉得烦躁。
“走!”
顾母恨铁不成钢瞪他,而后转身率先往病房方向走去。lt;gt;
她的面色恢复到了来之前的平静,但心里……
五味陈杂。
她想不明白,晚晚怎么突然会提及了薄家,还有薄意卿。
夏政陶知道吗?
难道……
可是,不应该啊!
越想,她的一颗心就越发的揪着不安。
医院外。
“霍清随!”夏晚攥着他的衣服,眸子里闪烁着极少见的隐忍泪光,“你放我下来,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带我找叶青的,我们去找她好不好?我要问清楚!”
她在他怀里闹着,动着。
霍清随停下脚步,幽邃的眸底掠过隐隐绰绰的心疼:“晚晚!”
“霍清随……”夏晚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力恳求,“我要见她,我必须问清楚,哪有什么巧的巧合?伤疤都在同一个位置?她……”
她看着他,贝齿隐忍的咬着唇瓣。
霍清随何尝不知道她现在心里的惊涛骇浪。
但……
“回家,”他沉沉的望着她,脸廓线条坚硬,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亦或是语气,都在传达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晚晚,你现在需要冷静,冷静一晚,我们明……”
“你要我怎么冷静?!”夏晚忽的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lt;gt;
四目相对。
她清亮的眸子里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有的,只是仍在强行克制的受伤和难过。
霍清随一下就心软了,心就跟被没有磨过的钝刀划过一样,疼的厉害。
“晚晚……”
夏晚硬生生别过了脸,鼻尖传来的酸意仿佛一瞬间就传到了心脏上,一抽一抽的,让她失控:“我冷静不了你懂不懂?!”
眼眶泛红发烫,她任由指甲重重嵌入掌心里,印出道道痕迹,如果不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其他什么控制不住的事。
“先前在酒店,只是隔着距离看到一个侧脸,我都没办法很好的冷静,现在你让我冷静?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冷静?”
口腔里的嫩肉已被自己咬到没有知觉,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她垂着眸,任由情绪宣泄:“她就站在我面前,那么像,几乎一模一样。手机里的那条短信,还有她手腕上的那个小伤疤,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霍清随你告诉我啊!她的资料是不是弄错了?”
几近质问的话语,霍清随心如刀割,下一秒,他将她放下,捧住她的脸强行让她面对自己:“晚晚……”
夏晚突然崩溃,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抱着他终是哭出了声:“霍清随,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这只是巧合……她是妈妈对不对?那她为什么不承认我?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她的眼泪滚烫,沾湿了霍清随衣服的同一时间,又迅速灼伤了他的心。lt;gt;
“晚……”
夏晚猛地抬起了头,覆了层水雾的眸子沁满了期待和希望:“霍清随,你一定能找到她的对不对?带我去找她,我要亲口问她。霍清随,带我去……”
“晚晚,”霍清随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他幽幽的盯着她,一字一顿,“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觉得适合找过去么?晚晚,听清楚,她是叶青,不是你妈妈。”
“不是的!”夏晚激动摆脱他的桎梏,双眸倔强又受伤的盯着他反驳,“她是!”
下一秒,她就好像终于在沙漠中找到水源的旅人一样,眼睛猛地闪出希望的亮光:“我去找夏政陶,对,我去找他,他一定能认出妈妈的,一定!”
她说着就要转身。
霍清随倏地用力扼住了她的手腕!
“晚晚!”他沉声叫她的名字,晦涩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面无表情反问,“你要怎么说?是告诉他,你见到了一个和妈很像的人?而那个人,是别人的妻子?你想过他的感觉么?”
夏晚身体蓦地一僵!
霍清随望着她,眸色晦暗到了至极:“晚晚,且不说叶青不是妈妈,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去找他,一来他担心,二来,你是不是忘了,他早就有了新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