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他们的武力值,相比这个府邸的主人来说,处于怎样的水平呢?
封镇用布料擦干净剑身,收拢到腰侧的剑鞘内,遥遥看向未曾探索过的雾气深处。
片刻后,他对着众战奴,轻轻弯唇。
“回吧。”,他说。
战奴们面带红光,精气饱满,他们大多数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突破,感觉无所畏惧。
回到府邸,封镇等人前去府邸内院。
仍旧是那座庭院,仍旧是那个身着白衣的病弱主人。
但是,战奴们却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同。
原本对于主人的敬畏消失,从不敢与主人对视变为敢于直视其面。
甚至,他们还能在心里暗自评价起病弱主人来。
这一切改变的基础都是源自他们自身实力增强。
当他们拥有了可以一直上升的实力,而主人又看起来弱得似乎随意一人就能杀死他,他们如何还会如之前那般恭顺?
更何况,现在他们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呢。
封镇这一次没有排在队伍中间,而是排在第一位,第一个上前。
面具后的那双眼睛自他出现便一直盯着他看。
等将封镇体内的精气抽取完毕,子衍没有让他起身,而是张口道,“乐十一,今日我为你赐名臻,入住竹园,今晚侍候。”
虽然随侍在子衍身边的管事、武士不少,但是整座庭院非常安静。
此时,只有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回响。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些微咳嗽引起的沙哑感。
听到他的话语的战三与其他战奴们齐齐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丝焦虑来。
他们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新主人的决定。
难不成,真的要去给那个病痨家伙侍寝?
封镇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拒绝了。
他抬起头,坐姿虽然还是跪坐姿势,但是给人感觉完全不同了。
子衍甚至有种身份互换的错位感,就连这宽阔的亭子都似逼仄压抑许多。
“我有名字,封镇。”
“而且,我不喜欢侍候别人。”
他听到这个大胆的奴慢条斯理地说道。
子衍驱散笼罩他心间的怪异气场,袍袖一抖,碰撒了一旁的茶盏。
“我不喜欢你的不喜欢。”他淡淡挥了挥手,侍立一旁的武士上前,一把向着封镇抓去。
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握住封镇的肩头,想将其提起来,却觉得手掌下的人重逾千斤,他们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
然而,没有容他们想的时间,只见他们眼前的人影一花,紧接着身上肩头就是一阵钻心剧痛!
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思忖自己如何受的伤,便目眦欲裂地看到那个人影,势如猛虎般地直扑座上的主人!
武士们想去抓住这胆大包天的奴,却惊觉自己的双臂竟然没了反应。
……
内力在体内经脉急速流转,封镇的速度提到极致,一掌劈在子衍的肩头。
他不清楚这“主人”的武力如何,骤然发难凭得便是占尽先机,因而这一掌,他用了八分的力。
子衍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出去,像一具被折磨得破碎的娃娃倒在地上,没有声息。
“主人!”
其他武士有两人猛地收回攻击封镇的态势,一个起跃,跑向子衍。
剩下的武士则与封镇缠斗在一起。
而这时,战奴们也反应了过来,与赶过来的其他武士战成一团。
战三则直扑离他不远的“前主人”。
战况很快被控制住,因为战三拿住了子衍,他粗壮的手臂握住子衍的脖颈,将人犹如小鸡一样提起来。
昏迷的子衍在他遒劲的身材对比下,脆弱单薄得惊人。
“大胆战奴!”
“放下主人!”
只比战三晚了一步的武士又惊又怒,爆喝道。
在这个府邸,至高至尊的便是名为子衍的主人。
而此时,这位主人的性命却被握在一名战奴的手中。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包括许多院的管事们也顾不得未经主人召唤,匆匆而来。
除了他们之外,这里又多添了一批意想不到的来客。
“黑甲阴虫?!”
“黑甲阴虫怎么会在这里?!管事!”
"怎么回事?"
……
斗奴院的管事脸色灰白,满脸都是冷汗。
他一遍遍小声回应:“这,这我也不清楚。”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这领头的黑甲阴虫自几个月前突然吞食同类。
由于它吃的不算多,他又存有私心,因此未能及时禀报主人。
他曾猜测这只虫子是变异了,却没想到,这只黑甲阴虫竟然能号令其他众多同类,竟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跑了出来!
……还偏偏跑到了这里!
让斗奴院管事更加瞠目的是,这些虫子直奔庭院中央的战奴们而去。
他狂喜的表情僵在脸上,便见这些黑甲阴虫竟然将那些犯事的战奴围起来,完全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封镇等人挟持着子衍,由黑甲阴虫们的护卫下,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府邸主人的真正居所。
这一路分花拂柳,战奴们看到前半生从未看过的精致景色,待进入子衍起卧的庭院后,他们更是见到了想都想不到的奢靡场景。
破天荒的,他们头一次对过往奉为主人的子衍产生了一丝不忿。
这样精心呵护修理的美景,这样精美别致的器具,具具都凝聚着奴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