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豹子,带着那坏脾气,爪子发狠的拍门划拉,试图打开。
门很沉,很大,是用上好的百年桃树做的实木门,白城小小的身板和那小爪子怕是弄不开。
褚铎盯着他看了小片刻,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到门口,弯腰将正在划拉门的白城给抱了起来。
白城感觉脚下一空,惯性所使,爪子还在划拉着,接着反应过来,眼睛一瞪,当即又要发作,却被褚铎强行给按在了怀里。
白城挣脱不开,气急,张嘴咬了褚铎的手。
褚铎疼的惨叫一声,才放开了他,捂着被咬出血的手指,心中又是一阵火,同时再不敢靠近白城半步。
“皇上,您怎么了?”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孙矩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忍不住询问道。
“无碍,朕不过是被一只小狗给咬了而已。”褚铎声音冷冷清清,眼神也冷飕飕的看着得意洋洋在舔爪子的白城。
小狗?孙矩拧了眉,全然不明白皇上这是说什么胡话,他宫里哪里有狗?
吃了几次亏,褚铎居然没有发作,倒真是有些意外,他自个苦笑一声,又转身去了内室上药。
药抹在伤口上叫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更忍不住咬牙低骂,“这小畜生!”
外室,白城舔完爪子,围着屋里大摇大摆的走了一圈,后找个舒坦的地方准备睡觉。
他心中纵然是万般不解为何突然会这样,但眼下思想太多也无用,倒不如先睡个大觉,等醒来再从长计议。
因对褚铎信任不起来,带着警戒的找了屋子里很角落的一个地方,将自个的小身躯挤进去,躺下睡了。
褚铎在内室待了好长一会儿才出来,发现白城不见了,短暂的呆愣,随即忙找,门窗皆都关的严实,又抬头望了望房梁,后四下看了看,并未找到白城,不知怎地,心里竟冒出一丝丝低落来。
站在那几息时间,轻叹了口气,坐回了榻上继续批阅奏折。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觉得有些口渴,便吩咐人送来了茶,喝过茶后,继续埋头看奏折。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带了疲倦,揉了揉眼睛。
“皇上,您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该休息一下了。”孙矩站在一旁恭敬开口道。
褚铎将手中折子看完,才放下,淡淡道,“朕知道了。”
孙矩这才看清褚铎脸上的伤,顿时一惊,忙道,“皇上,您的脸……”
褚铎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这一动作又让孙矩看清了手上那咬伤的地方,登时更惊吓不已,瞪圆了双目,“皇上,您的手……”
褚铎低眼看了看那被白城咬伤的地方,浑然不在意人摆摆手,“无碍,朕不是说了吗,被一只脾气恶劣的小狗给咬了。”
孙矩的表情全是个不明白,张了张嘴,也没敢多问半句。
有顷,褚铎忽而想到了院子里喂的鸡,看向孙矩问道,“那些鸡,你可喂过了?”
“回皇上,午膳时喂了些小米和水。”孙矩回道。
褚铎脸上没什么表情,满意的点了下头,下了榻,去了窗边,将窗户打开,望向天空,片刻,吩咐孙矩再备些水和剁碎的青菜。
得了令,孙矩欠身退出房门,吩咐宫人们去准备了。
不多时,褚铎走到院子里,拿着那些剁碎的青菜喂这些小鸡。
小鸡长大了不少,估计再用不了多时,就能成为餐桌上一道菜了。
白城睡醒了,从角落里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用爪子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有些口渴了,抖了抖身子,四处望了望。
见门窗皆都打开了,便准备走,快速的迈着小短腿,蹬蹬的跑到了门口,却在到门口时刹住了步伐。
门外皆是侍卫,此时他无法施法叫别人看不见他,故而不敢轻易犯险。
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门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来,直勾勾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视线慢慢落在不远处正喂鸡的褚铎身上,不免又来了气,直攥紧了小爪子,但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强忍着,等日后恢复了法力再好好的给他算账。
白城的目光又在院子里略略扫了扫,最后收回来,颇有些泄气的眨眨眼,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的摇了摇,转身慢腾腾的回了屋。
——
靖王府,屋内。
白软正趴在软榻上数小瓷罐里的铜钱,一枚又一枚的,数的认真。
等数到最后一枚的时候,白软的双目睁的圆乎乎,瞧着这一小堆铜钱,登时笑眯了眼睛,整整一千三百一十四枚。
这么多钱,白软觉得自个怕是世上最富有的了。
喜滋滋的又细细数了一遍,后心满意足的一枚一枚的放进瓷罐里,却又小手没抓稳,一枚铜钱掉落,直接滚到了地上,后滚进了犄角旮旯里,看不见了。
白软给吓了一跳,慌忙下了榻,跪在地上找,小山雀见状,也扑棱着翅膀飞落在地上,跟着白软一起细细的寻找。
正撅着屁股跪地地上搜寻犄角旮旯的地方,忽然眼前停住了一双脚。
白软一顿,抬头,是褚珩来了。
褚珩低头看他,不解道,“在做什么?”
这些钱可是存了给娘子买过生的礼物的,决不能让娘子知道,白软心思转到这儿,忙冲褚珩摇摇头,“阿软没再找钱。”
说完这话,转念一寻思,意识到这话不对,登时双颊微鼓,